看着慕容天方步履蹒跚离开的萧索背影,风无言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变成了那等阴冷的神态。
倘若自己能坐上皇位,自然会补偿这个老人,但是假若自己一朝事败,那无论是皇帝还是将来的储君都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自己的生死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风无言捏紧了拳头,只要那边的事情办得干净利落,那便没有人可以再和自己争!
昔日的福郡王府中,两位皇子相顾惘然。
看着仿佛失了魂的风无景,风无伤不由觉得一阵恐慌。
一个平时熟悉无比的人瞬间就变得如此陌生,仅仅从这一点,他就可以知道风无景所受的打击。
父皇的狠心绝情他是已经见识到了,一边是对萧氏的两个儿子嘘寒问暖,甚至还指使展破寒假造祥瑞,一边却是对自己这些儿子从不珍重。
他就不信,倘若没有皇帝的允准,那个守陵大营总兵展破寒会擅自报上什么天赐祥瑞,而且还大肆宣扬?一向不信这些玩意的皇帝还在朝堂上露出了大悦之色,分明是为了风无痕造势。
都是一般的至亲骨肉,厚薄居然如此分明,怎能不让人心寒?正因为如此,风无伤此番前来也就懒得再去劝慰,重要的是让风无景不要因为此事胡乱攀咬。
巧舌如簧之下,失了方寸的风无景自然是言听计从,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景况,若是把自己人全都搭进去,日后便是连一个探视或解救的人都没有。
风无伤见八哥连连点头的模样,顿时觉得不忍,胡乱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逃开。
他清楚得很,氓亲王这个宗人府宗正事事都唯皇帝之命是从,八哥的将来实在是渺茫得紧。
祥瑞就在京城各方势力都在议论那天赐祥瑞之际,皇帝也终于将此事放到了朝堂上。
尽管诸朝臣先前有着各色各样的心思,但一看到眼前那浑然天成的玉石,他们的表情立刻微妙了起来。
那等糊涂的自然就想到了天赐异兆,而那等聪明的,则是思量起皇帝在此事中的角色来。
须知这等宝物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非事先下了极大功夫,又怎么可能找到如此应景的东西?皇帝一言不发地看着群臣面面相觑的样子,心中却是得意得很。
将炮制祥瑞的事情托付给展破寒这样一个武将,他原本是极不放心的。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比他想象的更好,不是什么天降灵芝或是拿个稻穗什么的来敷衍,而是送来了这么一件沉甸甸的玩意。
想着想着,皇帝的眉头突然一扬,如同下面的臣子一般,他也想到了事情的关键,倘若不是事先有所准备,要找到这种东西谈何容易。
可自己给展破寒下密旨不过是近期的事,难道这真是天意?海观羽一眼就瞥见了皇帝嘴角那缕耐人寻味的笑容,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无论展破寒究竟是如何想的,炮制出这么一个祥瑞来都是皇帝求之不得的好事,更何况还有那位师爷妙笔生花的绝妙好文。
何蔚涛见众臣都不开口,立刻咬咬牙出列奏道:“启禀皇上,如今太祖既然有所预示,七殿下就该返朝了。
西北战事迭起,萧大人和贺大人又不在朝中,政务未免愈加繁杂。
七殿下恭居亲王。
此去敬陵又得太祖显灵爱宠,不如立刻召回委以重任,也好替皇上分忧解难。”
尽管何蔚涛老奸巨猾。
但萧氏再三派人暗示,眼见皇帝又态度暧昧。
他不得不作出头鸟来试探一番。
若是今次能够一举功成,他日风无痕登基,功劳簿上便少不了他的拥立之名。
尽管风无言恨得牙痒痒的,但此时此刻,无论是位分还是处境都不容许他出言反对。
然而,愤恨犹如毒蛇般噬咬着他地心。
不知不觉,他的拳头已是握得紧紧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也未觉察。
一旁地风无候注意到了风无言的异相,心中不由晒然一笑。
这位三哥先前妄自尊大,如今又被嫉妒之心冲昏了头脑,真是有负“贤王”
之名。
若是换作自己能得士林拥戴,又岂会有如此不智之举?虽然满心想在朝堂上向风无痕示好,但风无候清楚,这等时机与风无言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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