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二年,你未曾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现在做长辈的姿态端得倒是足金足两。
和南栀重逢,你关心过一句她的生活起居,学业工作?问候过一句她的母亲和关爱她长大的温家人?你上来就是这通指责,是欺负南栀年纪小又心软面嫩。
我比南栀大八岁,但我们是堂堂正正自由恋爱,我自问对她一心一意,没有半分虚假,就算对我有什么挑剔不满,也轮不到你来开口。
有这个功夫来挑拨我们的关系,倒不如好好操心你自己那摊子烂事。
周云萝有未婚夫,你也有温千雪这位妻子在身旁,周云萝是什么辈分的人,你又是什么岁数的人,做出这种事,你还好意思来对南栀的人生指指点点?”
大约没想到南栀的手机会是一个陌生男人接起,尽管宋京墨怀疑的种子这就是商陆,认清此人的为人之后,宋京墨每每想起,对这位老朋友除了疏远和漠视,还有三分敬佩。
不论两个人的关系事实上已经坏到什么地步,再见面时,他都能摆出一副亲切随和的态度,仿佛过去这十几年的光景,他们没一点生分,还是昔日那般无话不谈志同道合的知己好友。
宋京墨却在下定决心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想清了对待商陆的态度。
是他从前表面孤高,心里又太优柔,对商陆和周云萝的放纵,反被他们拿去当成伤害自己的筹码。
有一种人,不论到什么境地,都不会知足,更不会自省。
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到头来,不仅他宋京墨自己深受其害,还会牵累其他无辜。
这是他过往三十年为人处世的不足之处,而经历了这番波折低谷,他已知道该如何与这样的人相处。
“我们之间,早不是朋友,也用不着说这些废话。”
宋京墨这话一出,商陆先是惊愕,随即又笑了:“想不到有一天会从宋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他顿了顿,望着窗外街景,似有感慨地说,“从前别人总说你心高气傲不爱理人,但只要是和你相熟的朋友,都知道你这个人最心软不过。”
所以宋京墨会这样和他说话,也就意味着,在宋京墨心里,他已经不是朋友了。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至少商陆在那一瞬间发现,听到宋京墨说出那句“早不是朋友”
的话,心里竟然怪不是滋味的。
不再是从前的嫉恨不平,不再是那股横亘胸间攀比较劲,而是一种很平淡、很微小,却久久不能释怀的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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