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笑了。”
花楹从木施上将早已熏过香的衣物取下,边为乔小禾穿上边说,“月麟珍贵,听说只在雪山断崖处百年才出一株,平日就算是出价万金也是一物难寻。
国公府的这些都是异邦藩王进贡,侯爷打了胜战,圣上又赏赐给我们侯爷的。”
“卧槽!”
乔小禾忍不住感慨。
花楹疑惑地抬眼:“姑娘,‘卧槽’是何意?”
乔小禾歪着头,瞪着一双澄亮的眸子瞧着花楹,半响,笑得灿烂:“我是在夸这香真是好闻!”
烧钱的味道能不好闻么?乔小禾使劲嗅着空气中残留的香气,浑噩的大脑渐渐明朗起来。
昨夜醒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处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嘴里叫不出声全身也动弹不得,后来闻到一股异香才渐渐有了知觉,如今想来正是这月麟的奇效。
霍景元年纪轻轻已是候位,可谓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长得又风姿隽俊,要女人更是围起来可以绕西京城十圈,他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更高的追求?而这些事又和她有什么关系,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将她从2019年弄过来,又动用如此珍贵的月麟在她身上?无数的疑问萦绕在心头,乔小禾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位仁兄该不是……想要篡位吧?“花楹,吃巧克力么?”
乔小禾眨眨眼笑得天真纯净,人畜无害,“我这里有从家乡带过来的榛子味巧克力哦,保证整个大殷找不到第二块。”
紫檀雕花镜台前,映出乔小禾精致的五官。
花楹吃过乔小禾赏赐的巧克力,乐滋滋地梳着手里的长发,心里是越发喜欢这位突然出现的侯爷心尖上人,没端半点儿主子架子不说,还把那么稀奇美味的巧克力给了她,真的是貌美心善天仙般的人呢。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借着一块巧克力,乔小禾顺利和花楹套了近乎,她杵着下巴由花楹梳着发髻,眉眼微低重重叹了口气:“都说男子薄幸,我可算是看明白了,昨夜爱的时候‘小心肝’‘小甜甜’叫个不停,今日翻脸就不认人,都过了大半日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花楹,你实话告诉我,你们侯爷是不是去哪里寻花问柳了?”
花楹虽然自小在国公府长大,不过到底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情爱之事分不出何谓真情何谓假意,只知道昨夜侯爷确实在乔小禾这里大半夜,在旁人解释那一句“躺回来”
意思后,更是笃定两人有情。
此时听到乔小禾这样说忙着急解释:“姑娘切莫误会侯爷,我们侯爷心思全系在国事上,绝不像京里那些浪荡世家子弟毫无建树不知长进。”
话夹子一打开便停不住,于是从花楹嘴里,乔小禾算是对霍景元的身份背景有了大致了解。
霍景元幼时家境贫寒,生父生母又去得早,多亏姨母徐果儿收养在身边视若己出。
徐果儿性情温柔又生得极美,当今皇上还是太子时曾落难外逃,幸得徐果儿冒死相救,故而许下诺言他日若登皇位必以后位相赠。
之后五王夺嫡,最终太子顺利登基,信守承偌册封徐果儿为皇后,一年后,徐果儿诞下皇子,被立为太子。
以此同时徐果儿胞弟徐林作战勇猛用兵如神,先是助顺承帝坐稳皇位,后又击败侵扰大殷边境多时的凉国骑兵,被封大殷第一个异姓世袭公爵爵位——镇国公。
门楣尽是荣耀,徐家的飞黄腾达却不止于此。
随着霍景元长大成人,其军事才能更甚徐林。
原本徐林只是将凉军赶至大漠并在边关重镇城屯下重兵,震慑凉军不敢来袭。
偏偏凉人最是狡诈,凭借对大漠环境的了若指掌将大军隐在黄沙之中,大殷找不到凉军,凉军也不敢大规模进犯就派小股队伍偷袭,杀人虏掠惹得边塞人民叫苦不迭。
霍景元当时不过十七,随徐林例行视察后便主动请缨带精兵两千,在一次凉军再来偷袭时尾随其后追至其中一处驻扎营地,并趁其不备斩杀凉军万余人,得牛羊万匹,金银珠宝无数。
一战成名,皇上大为嘉奖,又许他为“平凉大将军”
带兵二十万攻打凉军,霍景元不愧为当世奇才,竟率二十万大军静静蛰伏在滚滚黄沙中半月终于找到了凉军主力,并一举大败凉军,凉军三十万大军落荒而逃,从此远遁大漠,再不敢来犯。
变故便是在霍景元远赴大漠驱凉的这一年发生的。
微风吹得院中竹叶沙沙作响。
不知从哪跑出来的黑猫叫唤一声,绿色的猫眼瞥了一眼乔小禾后趴在凉凉的木地板上,挺直着耳朵似在听这些陈年旧事。
是那只猫,那只将她从2019带来这里的黑猫。
乔小禾心里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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