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清了。
都好好的装在他的眼底了。
脑中一根一直都没松下来的细弦终于尘埃落定。
费南渡如释重负,脱力般的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伸手过去,将一只放在被面上的有些苍白的手握进了掌心间。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失而复得,否极泰来,有惊无险……好像都对,又好像都没戳到那个点上。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经此一事,他好像终于搞清了一个事实。
有个人,将会是他此后半生里再也冒不起的风险,一风一叶,一草一浪,再微弱再渺小的外力,都不能去碰那个人。
种在心里的那个人。
躺在眼前的这个人。
谁都不能碰。
若是他自己伤害的,便是连自己都不能原谅。
他欠他那么多,搭上什么都不够还,凭什么居然还害他躺在这样一张冷冰冰的床上,受着不该受的罪。
“……薛眠。”
很小声的喊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颤抖。
抬手抚上那片光洁的额头,细碎的头发在手心里划过,就像是有人在回应他。
他静静的看着那张犹有苍白的脸,像在自说自话:“睡吧。
但是别睡太久。
我……会担心,也会想你。
知道吗?”
从没想过有天自己还能对着某个人说出这样的话。
赤诚的剖白,坦然的独白,都在本该掩饰得滴水不漏的情绪下翻出一道口子,从涓涓细流到恣意汪洋,只要有这个必要,只要说出来的话还能被听到,只要一切的主动都还不晚——
他愿意揭开早已经裹成千年冰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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