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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君取刃在手,刃光百转,竟然于他长指之间缭绕成烟。
他垂了眼,言语越加轻渺“你说,他该不该死?”
煨烬冷汗层出,只觉地面阴冷潮湿的寒气反涌入体,面前魔君仿佛暗蕴电弧的无边苍穹,怒意雷霆,随时可能将自己劈成碎片烧成焦土。
威压渐大,煨烬汗如瀑下,耳畔尽是血脉涌动的轰鸣之声。
此时,他听见那魔君淡声说话,清晰若耳语“本君堕入魔道,却能心神不丧形体不损,皆因那个少年,从而心有可恋。
你明白么?本君现在只想要他…”
只想要他。
什么陧陵苍太湖颖,什么前仇旧恨,都抵不上胸腔中空乏的持续不断的钝痛。
那是他带给我的,潋滟而凌厉的,身为人的证据。
只想要他。
拿什么换,都好…
失了遥白,悠游散漫风流成性的云中大人第一次感到走投无路。
即使是刀剑加身浴血几亡,情人背弃亲族尽失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惶恐无助。
那个时候,他确信自己便是世界。
但是今时不同以往,他己在不知不觉间将世界尽数分享给了那个少年。
整个过程类似于某种侵蚀。
可惜,这些遥白小兽全不知晓。
他趴在宴淮小姐馨香柔软的怀抱里,听她细声细语倾诉待嫁心声,听到关键之处便忍不住翻个白眼,暗自加个注解。
“听说他风流成性,烟水浮城仿似秦楼楚馆,其中天姿国色美女无数…”
哼。
点头。
遥白小兽晃晃脑袋表示严重同意。
以本人听多年听墙角的丰富经历,绝对可以证明——他不只风流成性,还少廉寡耻!
“听说他为人放荡横行恣意,全不将世俗之礼放在心上…”
哼!
点头。
遥白小兽晃晃脑袋,忽觉此女语气有点不对,不像批判,倒像是感喟。
“世人说他百般不是,我倒觉得他有苦难言…”
嗯?什么?
遥小兽木着张脸,抬起茸茸小爪,摸摸耳朵,以为出现幻听。
宴淮小姐哪知他的心思,抬手抚抚长发,感情丰沛的兀自往下说“想他少年之时意气风发独承天恩,一朝惊变天地变色,百余族人身首异处,心中焉能不痛?”
你知道?遥白小兽翻着白眼,模样非常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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