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他打电话让小马去租了一艘大点儿的渔船,大船吃水足,比小船稳得多,遇到浪头也不会太颠,又看了看近几日的海上天气预报,周日那天刚好没什么风浪,就告诉孟芜把时间定在了周日。
何肃虽然不是那种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金贵少爷,可他也很少自己准备行李,所以免不了忘东忘西,本来都打好包了,却又想起来了什么,只能出门再跑一趟。
于是眉姨这几天就发现何肃下班后回家吃完饭常常会出去,回来时提着东西,她在何肃卧房的柜子一角看见他预备了一个小药箱,还备好了鱼竿和鱼饵。
眉姨越看越新鲜,平日里何肃有什么事要出门都是自己给他打点行李,这次怎么什么也没听说呢?而且何肃虽然表面上看着跟平常没两样,但什么都瞒不过眉姨的眼睛,她看出来何肃最近心情不错,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氛围也淡了些。
眉姨笑着看着何肃,却一个字也没过问,她觉得平时的何肃心里事情太多,难得他心情放松下来,不应该打搅,况且他没有主动告诉自己,她就不应该干涉太多。
所以,有的事情她也没跟何肃提,难得何肃情绪高,她现在不能煞风景。
可她的行动却躲不过何肃的视线。
何肃发现眉姨近几天一直往外跑,起先他没怎么在意,可她有两天连晚饭都没回来吃。
眉姨没有朋友,是孤身一人,她虽然经常去看残疾的儿子,可不会挑晚上过去,何肃觉得很奇怪。
周六夜里他洗完澡,裹着浴袍走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时正好从厨房的落地窗里看到眉姨穿过院子,走过来。
“眉姨。”
何肃走近些,朝外面的眉姨叫了一声。
因为何肃没有开灯,眉姨吓了一跳,“哟,小肃你怎么不开灯,要吓坏我啊。”
“抱歉,”
何肃退后几步,把灯按开了,他又绕路从屋里出来,也到了院子里,“这么晚了,您才回来?”
“唔,嗯。”
眉姨的眼神有些闪躲。
“去哪里了?”
何肃说完又朝院子大门处望望,“也不让司机送?”
“没什么,”
眉姨捏了捏提包带子,视线挪到了地面的石子路上,“我啊,最近晚上总睡不好,就寻思晚上出去走走,累了兴许就睡好了。”
“嗯,”
何肃眼睛掠过提包,那个包很大,散步会背这么大的包?但何肃没有继续问,“要是还不缓解就叫刘大夫来看看,失眠对身体不好,得及时治。”
眉姨点点头,“你也早点睡吧。”
说完,她就匆匆的走进了宅子,何肃看看她的背影,在院子里站了片刻,也回到了卧房里。
转天天还没亮,何肃屋里的灯就亮了。
他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又从衣帽间的抽屉底里翻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块男式运动手表,表盒子还没拆封,他犹豫片刻,本来把盒盖都扣上了,可最终还是决定带上。
这是别人从国外回来时送给他的,价格不菲,是国际著名的奢侈品牌出的限量版,可何肃收到后,连看都没看就扔进了衣帽间最里面的大抽屉里,埋在一堆他极少穿戴的东西底下。
何肃低头调着腕表扣的时候,心里想道:‘或许今天能派上用场,’眉姨年纪大了,最近心里又有事装着,觉自然就少,四点多就醒了,但她没有立即起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听见走廊里有了动静。
她披上衣服把门打开,灰蒙蒙的晨曦里,正好看到何肃穿着一身轻便衣服,提着个大包下楼去。
眉姨笑了笑,把门合上了。
孟芜是被何肃一个电话叫醒的,当时房间里还黑乎乎的,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刚懒散的拖着长音“喂——?”
了一声,就听见了何肃清亮的嗓音,孟芜立刻清醒了,声音也正常了。
何肃问她起床了没有,准备得怎么样,又告诉她自己正开车过来,孟芜只能连忙答道:“我起床了,正收拾着呢,就快好了。”
一撂下手机,孟芜就冲进了洗手间,草草的刷牙洗脸,而后就赶紧化妆,打开衣柜翻来翻去,拿出一条裙子在身上比划比划,刚想穿上,才想起来今天是去出海,穿裙子多不方便,就扔到一边,又抽出一条长裤,紧接着又找上衣……折腾了快半个小时,孟芜终于准备得差不多了,何肃的车也停到了楼下。
她小跑着下了楼,笑呵呵的就钻进了车子里,车子一启动,就嗖的开了出去。
何肃先带着她去了一家开门很早的小店,两人点了一屉小笼包,要了一屉牛肉烧麦,又搭上现煮豆浆,吃好后才启程前往渔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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