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胜河自然明白他意思,其实莫说是谢醉桥,便是他自己也有这感觉,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
摇了摇头,道:&ldo;大姑娘这次并未提什么,只说要早些见到老太爷。
她极是能干,心思也细密,既这样着急,想来总有理由……&rdo;谢醉桥默然片刻,又问道:&ldo;到梅峰还有多少路?&rdo;柳胜河正要答话,突然停住脚步,手指着前方道:&ldo;有人!
莫非是老太爷他们下山了?&rdo;谢醉桥抬头,果然见远处山道顶处仿佛有人影在晃动,再仔细看一眼,语气已是有些凝重:&ldo;不妙,出事了!
&rdo;柳胜河见他丢下这句话,人已经跨上了几道山阶之外,急忙叫身后的人紧跟上来,追赶着前面那将军府少公子的步伐。
等渐渐近了,看得清楚,脸色一下大变。
对面山道之上,书童半青正脚步踉跄地背负着一老者匆匆下山,那被负的老者头耷在半青肩上,满面血污,正是自家的江老太爷。
&ldo;老太爷!
&rdo;柳胜河大惊,失声大叫,对面半青听见声音,猛地抬头,看见了柳胜河诸人,仿佛一下失去了力气般跌坐在山道之上。
柳胜河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近前,颤抖着手将江夔扶住,见他双目紧闭,已然昏迷不醒,侧额处一个小指长的破口,血还在不断涌出,顿脚大骂:&ldo;蠢材,蠢材!
老太爷好好地,怎么成这样了!
&rdo;半青这才哇一声,咧嘴大哭起来,断断续续道:&ldo;老太爷上了梅峰,见梅花开得好,来了兴致就在上面亭子里作画。
我见天色暗了下来,就劝老太爷下去,他却不听我劝,一口气作了七八幅才放下笔来。
方才下峰之时,我背了画箱在前,老太爷拄杖在后,听见一声响动,回头看去,见老太爷已经跌倒滚下了边上的涧坑之中,头破血流,当场就不省人事……&rdo;&ldo;把老太爷放平!
&rdo;谢醉桥打断了半青的话,接过江夔,从自己身上脱下毛氅,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放平在山阶上,双指搭在脉搏上探了片刻。
柳胜河屏住呼吸看着他。
&ldo;你们出来时可带了药?&rdo;谢醉桥回头问道。
柳胜河急忙点头:&ldo;带了的。
昨夜那小厮没请回郎中,只带了些药回来。
幸好听了大姑娘的,今早出门时把药带了过来!
&rdo;一边说着,一边急忙从那携药的随从手上接过药囊,递了过去。
谢醉桥打开看了一眼,见是几种治跌打出血的寻常糙药,囊袋里还备了臼杵。
拣了仙鹤糙和白芨出来,捣碎敷在了破口之上,又用力从自己衣角处撕下布条,缚住了伤口。
&ldo;暂时只能先这样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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