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愣愣地看着祁泽霆。
就在一刹那,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明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父皇的谋划……你父皇早就安排了你……?”
祁泽霆微微颔首,神色依旧从容:“长公主聪慧,的确如此。
陛下他老人家深知二皇子野心勃勃,早有防备。”
“所以,你今日之举,也是为了……”
长公主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病榻上的老皇帝,对方原本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脸上,突兀地勾起了一抹笑。
而一旁的周珲却是满面苍白,突兀地开始大笑了起来。
他似乎是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庞上满是怨毒:
“可笑!
可笑!
世人都说本王是天潢贵胄,万世难得的福分,可谁又知道,这福气背后的苦?”
“说是皇子,不过就是废料罢了!
丢了一块,还有一块,可我凭什么做你呼之即来的狗!”
他指着老皇帝,竟是不留半点敬意:“刻薄寡恩之人,凭何安享晚年?”
旋即看向祁泽霆,脸上竟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讨好的笑:
“定北侯大人,您怕是不知道吧,当年你父亲还有你战场上多次被陷……可少不了这老家伙推波助澜呢!”
“与其帮他这老狗,不如……扶持孤上位?本王保证,绝对言听计从!”
长公主看着自己皇弟这疯癫的模样,只觉得悲哀极了。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祁泽霆无动于衷,反而向前两步,半跪在老皇帝身前。
显然已经说明答案了。
周珲脸上的表情突兀地崩了:“你……你便这么愿意做条狗吗?你……”
“——够了,逆子!”
老皇帝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周珲的话。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跪倒在地。
唯有长公主就在皇父身侧,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原本还得意洋洋的脸上,此刻竟突兀地浮现出了震惊之色。
“怎么回事?”
长公主心中一惊,她猛地转头看向四周。
可宫殿内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低着头,根本没有留意到老皇帝的异常。
老皇帝惊恐地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他还没说一句话,可他的声音却在宫殿内回荡起来:
“也罢,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这些年,是朕糊涂了,今日方有所醒悟。”
“朕如今已是残烛之时,为国家社稷,朕决定禅位……令皇长孙周渊继位!
然皇孙年幼,在亲政前,便由定北侯摄政!”
这个声音,分明是老皇帝的,但却又似乎不是从他口中发出。
宫殿内的人皆是一愣,纷纷抬头看向病榻,却发现老皇帝已经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已经晕了过去。
“父皇!”
长公主惊呼一声,连忙冲到老皇帝身边,试图唤醒他。
然而,老皇帝却仿佛陷入了沉睡,无论如何呼唤都没有反应。
宫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而长公主,有些木然地看着祁泽霆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这一切,却也没有再开口了。
她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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