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二听这少年说得肯定,心里斗争半天终于在黑衣大侠变得更冷前坦白交代了一切。
他是郑家长子郑泽的仆人,郑泽也确实给他下过外出办事的命令。
可他事办砸了,心里一慌就没敢回来。
没多久听说郑家惨遭灭门,就更不敢说他在郑家干过活的事儿。
可他多年来的积蓄都留在郑宅,这几天看官府衙役都撤了,就想找时间溜回去拿东西。
至于拿东西……郑家都死光了,谁还知道什么东西是主子的,什么东西是他的?暗道这人要钱不要命,许骏翻了个白眼,转而问:“你家少爷要你去办什么事?”
见水二又迟疑了,充当背景的癸仲瞬间掰下块桌脚砸到水二颈侧,冷冷道:“说!”
水二瞟了眼一般插在墙里的木头,心里一横——将少爷的威胁完全抛到脑后,“少爷先前出门时看上个女子,可那女子不知廉耻硬要少爷娶她,跟少爷回家后又说要少爷将妾室都赶走再娶她为妻。
少爷忍无可忍,叫小人送那蛮女回去,可……”
“你家少爷没让你途中将那女子料理干净?”
“主……公子英明!
少爷是这么吩咐的,可小人见那女子可怜——是,是,小人刚送那女子出了城还未来得及动手,那女子就跑了。
小人真没杀人啊,公子饶命!”
“你叫她蛮女?那女子可说过要报复?”
“是!
公子英明!
那蛮女自称是从苗疆来的,也骂过大少爷负心。
区区一个蛮女,竟敢……”
水二还未懊恼自己又一次被打断,就又晕了过去。
☆、猜想25猜想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房间便只剩下豆大的雨滴敲击窗子的响声,急促而混乱。
“你怎么看?”
许骏弄倒那个因为恐惧减少而开始喋喋不休的仆人,含笑望向充当摆设的死士。
癸仲看看他,又看看晕了的人,躬身道:“若此人所言非虚,那苗女的确可疑。”
“谁问你这个了,”
许骏不客气地打断,皱起弯弯的眉,“我是问你怎么看郑家的风流大少!”
癸仲一怔,随即分辨出少年眼中蕴含的笑意,便不再推辞,也没有故意做出谦恭的姿态,而是站直了朗声道:“此种人常见,且……罪有应得。
那女子虽是受害一方,可太过痴缠,报复时不该牵连到郑宅百余口人。”
“你倒是仁慈,”
少年撇撇嘴,不只是因死士说人家该死而感叹,还是鄙视这冰块般的人的同情心,“我们仅凭这家伙一面之词,就定下郑家大少的死因了?”
“主人早就心里有数,何必再来愚弄属下取乐!”
泥人都有脾气,何况是称得上杀人如麻的死士癸仲?至于让他失礼发怒的原因……自然是凑到身前少年不规矩的手,以及蹭来蹭去的更不规矩的嘴巴。
癸仲不喜欢将任务与私情混在一起,可他主人却尤其热衷于边占人便宜边想正事。
被这样对待,癸仲只觉得自己是靠出卖色相才换得主人的信任与器重。
他怕这种错觉久而久之,终会变成事实。
忍了很多天,他终于在主人的纵容下,将郁结的脾气发了出来。
可刚说完,他就后悔地想跪下:自己真被小主人宠坏了,哪有工具如他一般敢顶撞主人。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跪下请罪时,少年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真诚地说:“我没想愚弄你,只是……阿仲你正经的时候好美,生气为难的时候也好可爱~”
美?可爱?那是形容男人的吗?那是形容少爷你的吧!
请罪的念头霎时被死士抛到了九霄云外,癸仲闷闷地瞅着矮他大半个头的少年主人,只觉心中无比郁卒。
被许骏这么一打岔,癸仲或许忘了追问少年为何将人弄晕,许骏的思路却清晰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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