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磨洋工?那被人发现了,这些磨洋工的还能有好?”
“我就说你们这些小丫头不懂吧?”
白管事有点得意地道:“金波湖每年只在秋天疏一次浚,秋天雨水少,通一次能看出个啥?等到了来年夏天,一年都快过去了,影响一片湖淤堵的情况这么多,谁知道今年湖堵了是怎么回事?”
“倒也是,那您快说是怎么解决的啊。”
白管事关子卖得差不多了,才说:“后面还是先帝孝恭皇后主持把西边这半湖的荷花拔了,改种成藕,金波湖的问题才彻底解决。”
吴桂花看着挖出来的半湖藕,以及随着藕一道□□的湖泥,若有所思:“采藕的时候顺带一部分淤泥出来吗?”
“这是其一,”
白管带说:“再有,孝恭皇后说了,这湖里的藕有多少算多少,都是咱们司苑局的,尤其这些疏浚的粗使太监,每个人都要拿大头。
要不我一说采藕,就能招呼十来个人来呢?这么苦的活,没好处谁乐意来?”
“咱这不是皇宫么?”
吴桂花说:“派到身上的活计,谁都不敢不干吧。”
“那不一样。
疏浚湖道可是宫里最苦最危险的活,以前每年到这时候都要死好几个人的,要不怎么说,每年堵,怎么每年还只通一次呢?反正种荷种藕,对陛下没有什么不同,他往年赏荷只在东边,又不往这来。
何况不过是改种半池的藕,能换来少死几个人,有什么不好?这可是仁政呢。
当年我记得孝恭皇后拿的这个主意就连前廷大臣都上疏赞过好几回。”
“这么危险?”
吴桂花咂舌道:“那这几个大哥……”
白管带挥挥手,道:“你别听风就是雨,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西边改种藕之后,咱们疏浚的活也没那么难做了,这都多少年没死过人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吴桂花还是找个借口离湖边远了些:虽说哪个湖里没死过人,但通一次湖就死几个人,照她说,这湖风水不对,早该填了。
不过,管白管带这一顿饭,再陪他说一下午话,对吴桂花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到了下午收工时,白管带让人给她抬了一大捆莲藕,还有一大桶鱼,说是谢她中午的款待。
吴桂花说不收都不行,人家说了:“疏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明儿个还来,可要尝尝小妹你的凉拌藕丁,还有那鱼什么……”
“鱼松?那可不是一两天做得了的东西。
何况那玩意儿要烤箱,您也见过了,我院子里那两块板子搭起来的土灶台,是能做鱼松的地方吗?”
“我就是问问,吴小妹你看着做,我吃什么都行,那咱明儿见吧。”
“明儿见。”
白管带给吴桂花送的这些藕,不仅叫她做了三罐子藕粉,还便宜了不少给兽苑的张太监他们。
不过那都是后头的事了,现下更妙的是,吴桂花得藕的那天晚上,侧门那的桂花树终于开了花。
吴桂花用三条小鱼干为报酬,换来小二黑的帮忙,在因为桂花开了,吴桂花想起桂花酒酿那酸甜如蜜的味道,感觉口水都快淹过了玉带河,于是在前两天托江什长找罗老板给她找来几块小曲酿起了醪糟。
应卓来的时候,吴桂花酿的醪糟正在开封。
经过几天温暖的发酵,拆下棉袄的时候,吴桂花闻着满屋子香甜的酒味,忍不住挖了一大勺放在嘴里:果然是又香又醉人,就是这个味儿!
太久没吃到这个味儿了,吴桂花吃完一勺,忍不住又挖了一勺,再一勺,再一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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