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也是底蕴颇深的诗书大族,家中子嗣品性高洁,行事更是有礼有节,京中没有不说他们家的好。
然,这家人竟私底下编集各地礼仪,以便考证古礼。
在虞褰棠这样的现代人看来,不就是记录些各地风俗礼仪罢了。
可在古代,这就是擅纂礼仪之罪。
何为擅纂礼仪?封建朝廷是很看重礼仪的,故而所有的宗法制度和仪式,都是由六部当中的礼部所制定,经由皇帝审批,最后才能颁行天下,谁也不能擅自更改和编集。
所以擅纂礼仪的罪名,可不小。
虞褰棠便假托师父华杏林之名,说是华杏林去给这家的病人医治,无意中看见他们家在编集礼仪。
诚国公夫人一听,唬得赶紧就打发人去吏部衙门,请回诚国公商议。
诚国公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只是嘱咐虞褰棠和诚国公夫人不可再外传,也不要再和这家人往来了。
一而再地发生这样意想不到的事,诚国公夫人多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了,因此虞褰棠便少了许多见客的时候,终于能安心搓她的药丸了。
衡候人知道后,也松了口气。
转眼便是大哥儿满月之日,桑柔便也从原先的小耳房,搬到了准备了大半年的西配殿。
出了月子,桑柔也该去给张氏请安了。
可这日因为大哥儿的哭闹,桑柔便去得略迟了些,所幸张氏也未升座受礼。
桑柔与黄、苏二位承徽,虽是并肩,但也有个先来后到的说法。
比之黄、苏二人,桑柔晋为承徽的时日略短,故而座次应在黄、苏二人之下。
所以桑柔坐左下第四十八回张氏听了,冷笑着看了眼脸上早没了好颜色的桑柔,说道:“好端端的身上怎么就不适了?别是被气的吧。
你如今可不比从前,可是双身子了,人家既然不喜你去高攀,你就别去找没脸了。”
张氏分明没明说是谁,黄承徽却说道:“苗承徽不是这样的人。”
张氏又冷笑道:“本宫说是苗承徽了吗?”
不待桑柔起身说话,张氏也只当没看见,又问那几个小昭训说道:“苏承徽是怕说话不中听得罪人,这才躲得远远的。
你们这又是做什么?”
小昭训们回道:“回禀太子妃,这是太子爷的意思。”
张氏讶异道:“太子爷的意思?太子爷是怎么说的?”
小昭训们回道:“妾等原是好心劝苗承徽与黄承徽和好,没想却搅扰了苗承徽的月子。
太子爷便让妾身等,不可再烦扰苗承徽。”
张氏听完忽然又笑了,说道:“也就是说除了本宫,你们都不得苗承徽的待见了。
苗承徽。”
桑柔忙福身答应道:“妾在。”
张氏还是笑模样,说道:“从前本宫可有得罪之处,今儿不妨都说明白了,省得本宫因此得了太子爷的教训,还摸不着头脑的。”
桑柔在衡候人的护持之下,早习惯了实话实说,道:“自打太子妃进宫,妾便奉太子谕闭门养胎,甚少往来的,何来得罪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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