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琛说到这儿歇了口气:“谕旨言明成宗百年之后要归位于太宗之子康王。
谕旨上的日子是成宗元年,太宗驾崩的前一日。”
含光一惊,“然后呢?”
“当时乾仪殿乱成一团,来京吊唁的藩王和朝臣立刻分为两派。
太宗皇帝乃开国帝君,在朝臣藩王心中威望有如尧舜。
谕旨一出,自然非同凡响。
谕旨传于朝臣之手,的确是成宗笔迹,且谕旨上盖的也是传国玉玺。”
含光涩涩道:“你是说,那谕旨是真的?”
钱琛掩着嘴唇咳了一声:“怎么可能是真的。
殿下当即传了翰林院的梅翰林。
他乃当世金石书法大家,用祖传的法子验出谕旨上的字乃是新近所书。
当下,康王脸色剧变,称谕旨为真,是太宗传位于成宗之时,成宗亲笔所书,太宗皇帝临终之前亲手交与康王。”
“殿下又传了太宗皇帝临终前值守的宫人,及太宗嫔妃,皆证实太宗驾崩之前,已昏迷月余,不曾召见康王。”
“有些朝臣及藩王面色不服,殿下又亲笔写了几个字,传于朝臣及藩王看,竟与成宗的笔迹一模一样。
殿下道,笔迹可模仿,玉玺也可偷盖,但太宗驾崩数年,这谕旨显然是康王作假。
当即命人拘禁了康王。”
钱琛说罢,一脸倾慕:“殿下临乱不惧,处事冷静睿智,当真是仁智过人。”
含光舒了口气,钱琛这一段话虽波澜不惊,但可想当时情势的惊心动魄。
“林御医来了。”
钱琛一撩袍子站了起来,含笑望着来人,伸手虚虚一指:“这位便是虞小姐。”
来人青衣长衫,高挑清隽,看了一眼含光,顿如雷击,面色通红。
含光扶额,这,这真是冤家路窄……唉,往事不堪回首,这他乡遇故知的滋味真是销魂……话说当年,含光及笄之后,虞虎臣也曾找了山下镇子里的媒婆说亲,不料对方一听要入赘上山为匪,宁死不从。
虞虎臣一气之下劫了个进京赶考的书生,不想这一位却更是刚烈!
上吊投河撞墙绝食,十八般武艺上全也不肯委身。
含光被他威武不能屈的精神折服,背着虞虎臣让承影送他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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