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不屑道:“管他呢,不外乎是你死我活。
反正我们是活着逃出来了。”
含光第一次见他如此粗鲁的说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牵动肩头的伤,痛得笑容僵在了唇角。
“你怎样?别动。”
“还好,乐极生悲。”
两人相视而笑,含光只觉得身心都仿佛重新活过了一次,竟是从没有过的轻松,脱胎换骨一般。
以背叛、欺骗、利用、遗弃换来此刻的重生和自由,代价巨大,伤痕累累,但含光仍旧觉得值得,庆幸之余,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林晚照踌躇了片刻,低声道:“我曾对你做过一件错事,所以现在想要弥补。”
“什么错事?当日在虎头山宁死不肯娶我是么?”
林晚照低头不语,不否认也不承认,含光便不再追问。
过往种种已是前尘旧梦,那个人,不过是前生中的一场沉沦,所有的痛,都是修炼,行至水穷,方有云起。
半年之后秋日,苍茫的原野一望无尽。
兀鹰远远飞来,从一片片薄云中穿过,扇动羽翼忽高忽低的盘旋。
远处的山脉连绵跌宕,深郁的苍青色像是铁腕挥毫的一笔浓抹,墨色逶迤融至云际。
林晚照兴奋的四处顾盼,“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漂亮的草原,这可比京城的猎场气派多了!”
含光笑了笑,心里颇有点无奈,伤好之后,她便打算和林晚照各奔东西,林晚照却一直不肯离去,说是单身一人行走江湖怕被谋财害命,或是劫色。
当年虎头山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含光若是再提,他便跳将起来,指责含光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对救命恩人弃如敝履,不管不顾……于是,含光万般无奈便带了他这个大包袱,一路北上。
“咱们走远点,去看看党项人的房子。
听说和我们汉人的房子不大一样。”
含光点点头,从京城一路颠簸跋涉,越北上越荒凉,乍一见到这样的草原,心情豁然开阔起来。
离离野草及到小腿,行走间,有些草叶和草梗调皮的钻到裤脚里,微微刺痒。
她弯下腰提起裙子,想将裤脚包到棉袜里。
突然,林晚照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声音有些变调,“那是狗还是狼?”
她连忙直起身子,数十步开外的草丛中,半隐着一只“狗”
,前倾的身子如箭在弦上,一副随时准备扑杀的架势。
“你见过那样的狗么?”
含光心里一跳,却很快镇定,低声道:“你背靠着我,防止有狼从背后突袭。”
林晚照心里一阵恶寒,抖着腿挪动了两步紧紧背靠着含光,心里开始狂跳。
含光从腰间抽出匕首撰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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