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仍旧没有回头,淡淡道:“那便让她来吧。”
听到这一声吩咐的管事忙不迭点着头,退了出去。
他在心中大大吁了口气。
接下韩言秀的腰牌,不只是因为他今日当值。
最大的原因,是心中记挂着韩佩之曾经在来肃王府问候时赏过他一块银子。
那时他只是个小门房,在得到这一块银子之前,他原本想要去账房借半年的酬劳,给病重妻子看病的。
这银子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所以他记挂着韩大人的好。
如今替韩大人的女儿送了腰牌,这份恩情算是还上了。
韩言秀由管事引着走近殿内,低着头走几步,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殿下。”
她口中道,双手高高举起,那里有一张薄薄的纸张。
…………交换“起来吧。”
李律声音冷淡,抬眼示意左右把碗筷收了起来。
韩言秀闻言抬头看了李律一眼,待看到她身边坐着林钰,神情间一抹疑惑夹杂着妒忌和不安的浊色划过。
那色彩瞬间泯灭在她昏暗的眸子里,接着她站起来,声音沉稳道:“父亲大人有手信呈上。”
管事立刻把那信接在手里,紧走几步呈给李律。
那张纸简单地两折,没有放入信封,亦没有印鉴。
想必写信的人事出情急,没有时间管繁文缛节。
纸很薄很轻,是女子们喜欢的苏杭印花小笺。
只是那上面的字笔力深厚,字字犹如刻入纸纹,含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心。
韩言秀没有看过那张纸。
所以此时见李律眉头紧缩,又递了个眼神给林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踱步往前探头看一眼。
不过李律端坐之间神情严肃,她才没有敢造次。
不知道父亲写了什么在信上。
是不是他握着什么肃王的把柄,此时可以以此要挟,让肃王殿下保护自己。
或者,是不是父亲和肃王有什么暗地里的交易,此时可以放心把自己交给自己。
甚至,她心中怀着一点期望,会不会很久之前自己和肃王曾经议婚的事情,又被父亲提起呢?只要能活命,她不介意做个肃王府的侧妃。
韩言秀心中五味杂陈,慌乱间看到林钰点了点头,李律才转身看向她道:“县主且住在王府吧。”
这么简单?竟然什么也没有再问她。
韩言秀一时间神情有些犹豫,她下意识准备由管事领着去歇息,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请问殿下,小女父亲在信中写了什么,殿下肯给言秀庇护。”
要知道如今她逃出来,大理寺可能对王府有所忌惮,宗正院却是凌驾在亲王之上的存在。
为了护住她,当要出不少力。
李律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眸子里几分淡然,想了想道:“韩大人为官清廉,是我朝难得的肱骨之臣。
如今韩大人愿意用自己一条命,换你活着。”
韩言秀愣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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