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每一件都对他有所冲击,但到了最后,他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却是宫应弦要去他家过夜。
不能怪他胡思乱想,实在是宫应弦的所作所为,容易让人误会。
但他也知道,宫应弦只是在用一种简单、真诚、甚至有点笨拙的方式和他交朋友,他是宫应弦的第一个朋友,联想到宫应弦童年所经历的一切,敞开心扉是多么不容易、又是多么可贵,宫应弦的家人都知道这一点,对他寄予厚望,他不能、也不敢想入非非,他害怕玷污了宫应弦单纯的信赖与友谊。
任燚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喃喃道:&ldo;任四火,克制啊。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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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俩人用过早餐,便驱车前往医院,医生已经同意他们可以审问周川,他们自然半天都不想耽搁。
被关在笼子里的淼淼,在后座小声叫着,宫应弦不时回头看,好半天,才说道:&ldo;它的伤什么时候能好?&rdo;
&ldo;已经结疤了,只要隔天换一次药,再一两个星期就差不多了。
&rdo;任燚笑道,&ldo;你看它那么小,生命力却很顽强。
&rdo;
&ldo;是啊。
&rdo;宫应弦低声道,&ldo;被火烧过却能活下来,很顽强。
&rdo;
任燚偷偷看了宫应弦一眼,心中微酸。
停好车,宫应弦戴上了口罩,眉头已经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任燚一想到宫应弦排斥医院的原因,心下叹息:&ldo;我们争取速战速决?&rdo;
宫应弦摇头:&ldo;这个人很狡猾,急不来。
&rdo;
&ldo;你要是难受就跟我说,我陪你出来透气,不要勉强。
&rdo;
宫应弦深吸一口气:&ldo;走吧。
&rdo;
俩人来到周川的病房前,宫应弦向门口守卫的警察出示证件,并签了个字,然后打开门进去了。
周川正坐在轮椅里,扭头看着窗外,他的手被带链的手铐拷在床头,活动范围只比床大一点。
闻声,周川转过脸来,见到俩人,神情是七分惧、三分怨,他下意识地滑动轮椅,往床里缩了缩。
任燚抱胸看着他:&ldo;腿怎么样了?听说以后还能走路,你真该烧高香了。
&rdo;
周川的嘴唇抖了抖。
宫应弦开门见山地说:&ldo;周川,这次你是被刑事拘留,你知道自己有大麻烦了吗?&rdo;
周川还是没说话。
&ldo;你涉嫌有预谋地纵火烧毁了一辆价值16万元的私人财产。
&rdo;
&ldo;我没烧。
&rdo;周川开口了,&ldo;不是我烧的,我只是在现场录了像。
&rdo;
&ldo;你没有动手,但你和你的同伙预谋犯罪,情节一样严重,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供出你的同伙,争取减刑。
&rdo;
&ldo;……能减多少?&rdo;
&ldo;我可以给你写立功减刑的申请函,具体刑期要由法院决定,前提是你真的立功。
&rdo;
周川又沉默了。
宫应弦摊开笔记本:&ldo;我问,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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