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一挡,急问:“真的?”
元玠笑:“儿子能拿这事跟母后玩笑么?是元赫偶然在云南碰见的。”
“她现在在哪儿?”
“就在京城!
而且,儿子还见过几次,不过儿子眼拙,竟对面不识。
她与小时候的相貌不太一样。”
“快领来我看看!”
“母后,她,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恐怕见了你,也不认得。”
“这是为何?”
“当日,她被人扔下时头撞在石上,恰巧被出诊的一个医士所救,自次一直被他收养。”
“确信就是么?”
云太后又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元玠呵呵一笑:“母后,元赫你信不过,秘司营总该信得过吧。
况且,她身上还带着那条小鱼。”
小鱼!
云太后心里的狂喜蓦然掺进一丝苦来。
当年,西域番王进贡来一块鱼状异石,颜色红艳如玛瑙珊瑚,奇的是,它能吸附异香,经久不散。
众妃艳羡,皆以为非皇后云锦莫属,但却被先皇赏给了谢沉鱼。
自此,有她翩跹身影处总有一股异香萦绕,那一缕香,成了宫里最得宠的一个标识,无疑象是一条无影的鞭子抽在众人的心上。
云太后叹息道:“不管她记不记得我这个姑母,先领进宫里我看看。
十年了,还以为再无相见之日……”
元玠略一迟疑,眼前晃过锦堂的冉冉翠篁和林芷原的恬淡清仪,他,字如其人,温润脱俗,和他一起,可以暂且放下心中的诸多烦忧,不去想朝廷的纷争,也不去想大敌压境,这一片水墨间寻得的桃花源,他无法割舍,不忍放弃。
他还想一如往昔可以有一个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欣赏他的画和他的人。
这不过是凡人最平常的一个愿望,在他这里却如此难得,弥足珍贵。
他迟疑着开口,不知道母亲能否理解这样的奢求。
“母后,儿子在她兄妹面前一直是宫廷画师身份,儿子难得有一个朋友志趣相投,还想着以后能偶尔体会些真正的知己情谊,阿晚既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母后能否先不提她的身世。”
云太后震惊地看着儿子,一向以为他是个苛守祖宗规矩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也会私自出宫。
她一惊之后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她在皇宫里提心吊胆了几十年,君恩似水,只有寄望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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