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眼见林家也没几天就要倒了,你速速地走,带我儿走,再也不要回来大齐——」辛无双听得懵逼了半天,才把颠三倒四的信息拼起来。
这下连辛大人都听得皱眉了:「他同林家把旧门阀清了个干净,如今是准备又与林家反目动手?」「他准备收拾了林家……亲身赶赴边关?」哦豁,难怪宫里戒备森严至此。
辛无双挠头起来,他倒是想即刻动手跑路,问题是他走了这静静的娘就马上殡天啊,害实在让人为难。
但是辛大人是好孩子,先扶着这位长辈坐下了:「在下知道了,您先冷静一下。
」「想不到王上原来是这样性子的人啊,」他有点纠结,「只是他待静静从来倒是也好,应当不会出大事的吧。
」赵太后又哭了起来:「我儿权势赫赫,又是嫡枝!
他连林相也容不得,怎么又容得下我儿!
?」「林相啊,」辛无双愣住了,「……林相不曾拔静静的暗线……那如此说来竟是他动的手?」他自己倒是不可思议起来:「——我便疑林相怎么如此清楚暗线的排布,一个个桩子都起得干干净净……原是他吗?」辛憨憨程:若要叫他提刀杀了当今的王上,他又觉得不行,那是静静的王弟,静静有多看重这个王弟他是知道的;若要叫他置身事外看着王上去寻静静,王上已经非当初的王弟,王上拔了静静的暗桩,其心不明,他也不允。
一大堆人物关联缠着一起,兜兜转转,辛无双简直要被绕晕了,突然灵光一现:「林家范在?」「那我去护卫林家的那人,不叫他死,他必然有法子牵制王上,不让他去找静静!
」辛无双头一次痛恨自己为何不通权谋起来,若是换成那个姓林的易地而处,必然已经有了各种打算,可如今换了他在此,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
他在静静身侧许久,从来只看见静静是普通人的模样,静静也只让他看见这些。
日子太平淡无奇,他竟然忘了这是齐王室,亲族倾轧,血脉相残,他曾经见过的,可是他怎么就忘记了。
自古以来,哪家的王室不如此?赵太后:「可如今你与哀家都困于此——」害对了,他分明还被眼前这位静静的母后困在这里呢。
辛无双可能脑子难得灵光一回,他想了想:「娘娘可惧高?」事实证明赵太后惧高。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虽然看着脚下的齐王宫,赵太后怕得简直不得已,但是想着边关的情况未明的女儿,赵太后还是呆着这里没有动。
此处是齐王宫最高处,万象阁,毗邻昔日平嘉王女的永乐殿。
昔日开国齐绍王晚年一心向道,铸此高楼,俯瞰王宫,而又在上来做一悬台打坐。
那名叫辛无双的大越黎王孙一掌劈开了紧锁多日的宫门,满宫的甲卫暗士都在追,但是奈何这厮身法举世罕见,又很是熟悉齐王宫,实在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他溜狗一样把满宫明处暗处的人都溜了几圈,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地把一国太后从清静台捞了出来,在万象阁上暂放。
固然万象阁下马上就架起来数辆玄铁弩车,箭矢森然,都对着阁上。
李公公半天才从太医院跑过来,恨不得多长两条腿,他又不能就这样让辛无双带着太后跑了,又不能真的把这两人当空射成筛子,急得团团转,只能让内力雄厚的手下隔空喊话:「辛公子!
辛公子!
您不要想差了,平白做了祸事啊!
」下一秒辛公子就从高阁之上轻盈而下,落在他面前。
百尺高楼,这人纵身而下,毫发无损,锦衣翩翩:「都如此了王上还不露面,他今晚是不在宫里吧?」李公公简直是觉得今天晚上见了鬼,不然怎么有人从高处而下还毫发无损,又听见这人说:「太后娘娘在上处,你等自己想法子弄下来。
」「你们不该拿她要挟我。
」这个人露出了微笑,在晚风里,「——因为不论你们怎么上报,静静都会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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