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多了就能练出来。”
张沉拎着钢棍在妈妈墓前站定,脑海里浮现出十一年前的今天。
那天他把手伸向自己枕头下,从里面摸出一张纸条,那半张纸甚至连遗书都称不上,正面只有寥寥几句话,没有任何抒情与怀恋,全是对儿子未来实打实的交代。
十七岁的张沉看着这张意味死亡的绝笔,并不感到害怕。
他刚想把这张纸条塞进口袋,琢磨着找时间烧干净,可不知哪股力量忽然落在他身上,张沉受了指引,鬼使神差把这张纸条翻了过来。
纸条背后有一排铅笔写的小字,模糊不清,被橡皮狠擦过的样子。
但主人用的橡皮劣质得厉害,怎么擦也没法把已经写下的字彻底抹去。
张沉凑近这张纸条,一字一字艰难地拼凑着上面难以辨认的小字,他盯了几乎五分钟,一字一字地看,才认出这张纸条背后写了什么。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是:不要留下我的任何痕迹,妈妈已经获得了永远的自由。
想到这里,张沉忽然笑了,他举起手里那根沉甸甸的钢棍,挥动着刚痊愈没多久的手臂,用尽全力砸向妈妈的墓碑。
墓园里传来一道巨响,十几年来遭过风吹雨打的石碑早已不堪重负,在挨下第一棍时就屈服地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张沉对墓碑说:“我终于能放你走了。”
砰、砰、砰!
钢棍和石碑的巨响在这座荒芜的墓园里接二连三响起,张沉砸下第二棍、第三棍、第四棍,直到把这座墓碑彻底砸塌,又抬脚在这堆破石块上轻蔑地踢了几脚。
接着他转身走到和墓碑并排立起的木桩前,望着这排破败的木头桩子,这些木桩上鲜红的漆早已在十一年间掉落得差不多,露出里面大片大片本来的原木颜色,歪斜着站在本就算不上牢固的土地里。
张沉在空中再次扬起胳膊,砰地一声用尽全力砸向这排自己亲手打下的木桩。
砰、砰、砰!
第二棍、第三棍、第四棍……
直到这排木桩彻底倒下。
轰!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爆破声,紧接着是无止境的轰隆声,整个城市都要被震得地动山摇。
张沉拎着钢棍,和程声同时看向远处的声音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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