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会议室和Frank讨论方案的程声看一眼回信,没再回他。
又过了两小时,手机还是没有动静,程声有点恼,给他发去一条:我知道了,你尽快。
然而等他和Frank的讨论延续到天黑手机都不再有任何反应,程声被磨得没脾气,又给他发去: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带你见见另一个合伙人。
这次对面回得很快,只有几个字:晚上和人约好了。
程声抽空去外面接了杯冰水消火,深呼吸好几口继续给他发:你真不来?我朋友说我这岁数还一个人看着太可怜,晚上要介绍火辣妞给我认识,你不想看看?
发完后,会议室里的程声开始满心期待地敲着手指等回信,等敲到快百下时,桌子上的手机终于嗡嗡震动,屏幕上一条新信息:不要再给我发个人隐私相关的东西了。
程声被他气得肝疼,下班后连晚饭都没吃就拉着Frank去附近一家按摩店捏肩捶背,打算好好泄一泄这几天被张沉憋出来的火气。
一路上Frank对他反常的举动表示莫名其妙,“你最近几天火气怎么这么大?不会躁期了吧,生命力这么澎湃。”
程声说:“我被新招的员工气着了,那人是个奇葩。”
可Frank还没回话程声自己就先蔫吧,小声嘀咕:“怎么这么多年我都没长进,喜欢上赶着往人身上贴。”
按摩店在一条七拐八拐的胡同里,牌子古色古香,门楣上挂着木底金字的牌匾,里面装潢却现代,白墙塑料椅,墙上挂着价目表,有精油开背、淋巴按摩之类的常规项目。
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大半个宽肥身体隐匿在前台木桌后,像具弥勒佛坐镇按摩店。
她极热情,一项项给两个创业小年轻介绍,说她们店里都是学过好几年考过证的盲人师傅,手法一定够味儿解乏。
程声跟Frank说盲人按摩是他们这里的特色,一定要试一试,Frank却很疑惑,问他:“你不觉得让盲人做服务行业很残忍吗?”
程声说:“盲人也要挣钱,不做这些他们没有饭吃。”
他们上二楼,二楼比大厅空间大许多,楼道两边是一个个独立包间,他们找到自己的房号进去,在更衣室换了按摩特定的衣服,脱衣服途中Frank往程声后背瞥了一眼,好奇地问他:“你这疤要留一辈子吗?”
程声的衣服正卡在一半,声音从布料里闷闷传出来:“能激光祛疤,但我想留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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