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个浑身湿透的人,怀里抱着一摞课本笔记本,他人湿透了怀里的书却被他护的好好的,只湿了一丁点。
那人见张沉愣住了,不满地说:“接一下啊,我高中的笔记全在这儿了,没想到收拾出来这么多,我带着这些个东西坐了七个小时火车,可沉死我了。”
他说着就把这些书往张沉怀里移,嘴里念念有词:“状元笔记,好好看明年你们这儿小地方状元绝对是你,好好珍惜啊。”
张沉只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接过他怀里的书,说:“我们这儿和北京不是一套题。”
对面那人大变脸,“操”
了一声后开始自我安慰,“总有能用到的吧?我搬都搬来了,累死我了。”
这次张沉没接茬,老老实实把这摞课本笔记本搬回自己的卧室里。
那人跟在他后面,轻车熟路地拐进卫生间把张沉的毛巾扯下来擦头发。
他浑身上下都湿得彻底,把头发擦完后朝外面的张沉喊:“给我拿一件干衣服,我衣服全湿透了!”
张沉从自己柜子里挑出个大t恤扔给卫生间里的人就返回自己卧室,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卧室里乌黑一片,也没开灯,一下雨就变得更加阴沉沉。
过了一会儿,张沉察觉到身边移来个湿漉漉的活物,活物挨着他坐下来,屁股挨床先骂自己一句:“我贱死了!”
张沉说:“不贱,一点都不贱。”
那人又说:“怎么不贱?信誓旦旦说出来的话跟放屁听响似的。
说再也不回来,结果没过几天就屁颠屁颠跑回来,跑回来也罢,心里还想着你这里是不是缺什么东西,人家都不愿意搭理我,我还上赶着倒贴,这还不贱?”
张沉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该问点儿东西,于是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湿漉漉的活物说:“被刷了,人家唱片公司说我们乐队写得歌太浮于表面,只有口号没有正儿八经的真情,要我们多学学做得好的乐队,别一点火星就想直接往天上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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