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暂时不想让人跟着,也不想就这么回去,不管是城中的故人还是曾经救过的人类,他现在都不想见。
寒暄、追忆、展望未来,都过分俗套。
于是司年避开了北京,决定南下。
等他哪天想回了,再回去不迟。
,今年三十岁,单身。
&rdo;&ldo;呵。
&rdo;司年听懂了。
三十岁,真是个刺耳的年纪。
&ldo;你让那个段章还是取义的,离我远点儿。
&rdo;金玉无奈,微笑道:&ldo;可是那边已经把关于你的事情交到他手上了,现在来找我联系的,就是他的特助。
&rdo;金玉没有说的是,那位段先生好像怀疑他们是什么忽悠老年人买保健品的诈骗团伙,特助的话里一句埋了八百个坑。
司年挑眉:&ldo;那你就跟他说我死了。
&rdo;不管段章是不是卦象上的男人,司年都不打算见他。
他现在,看这个世界上所有三十岁的单身男性都不顺眼。
&ldo;行吧,但你真的不要先看看他的照片吗?段先生长得很不错。
&rdo;金玉好心劝告。
他觉得反正都要找个男的,段章的条件是顶好的,错过可惜。
司年可不买账,嘬着可乐眯起眼问:&ldo;你以为这是在相亲吗?&rdo;嚯,连相亲这个词都知道了。
金玉实在佩服。
短暂的碰面后,两人又分开了。
此时惊蛰已过,距离遇见&ldo;真命天子&rdo;的时限,还有二十五天。
二十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眨一眨眼,又是一个礼拜过去了。
司年仍然逗留在天津,他虽然主动规避身边可能的人选,但也不想强求某种结果,于是日子过得还算悠哉。
这一天,屋外下着濛濛细雨,司年穿着复古的青灰色对襟外衫,戴起了半框眼镜,坐在茶馆里听相声。
这是一对青年演员的组合,抖的包袱也很年轻化,十句里有八句,司年都听不太懂。
只是天津话自带乐子,哪怕听不懂也不让人觉得厌烦。
唯一让人不太满意的是隔壁桌坐了一对小情侣,总是咬耳朵说悄悄话,两只手还藏在桌子底下十指相扣,甜得齁人。
关键是,这对小情侣都是男的。
司年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无淮子给他下的诅咒,否则他怎么老是逃不过去呢?又坐了一会儿,司年看不下去了,便提前离场。
可现在时间尚早,他不急着回酒店,于是就想去网上说的酒吧看一看。
管它断袖还是断臂,人生得意须尽欢不是?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司年的预料,作为一个妖生地不熟的深山老妖,他根本分不清各类酒吧的区别,于是进去半个小时后,他又退了出来。
因为那是一家gay吧。
站在昏黄路灯下,司年不禁对自己的妖生产生了一丝怀疑。
如果无淮子现在诈尸告诉他,十秒钟后会有个三十岁人类男子从天而降把他砸死,他也不会有任何惊讶。
想着想着,司年就开始神游天外。
思绪像脱缰的野马,长出翅膀一路飞驰到九天外,在那云里雾里兴风作浪,却仍被困在黑色的天幕下,只能望着远方那条光芒璀璨的银河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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