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姨母为太子弟弟选伴读,为何要问过我?”觉察到她的用意后,李诏语气客气了起来,想撇清这层关系,不想被人情所困。
“这几位同龄人皆是我们学堂里的,又是相仿年纪,娘娘远在宫里,佟博士只授业,大抵就说些学识、骑射如何云云,然为人是否和善、待人是否周到、脾气是否稳妥,都是先生夫子们不够了解的,然却极为重要,我想皇后娘娘斟酌起来,也自然乐意听您说说心里话儿。
”夏茗狡黠地笑了笑,“倘若能被选中,我想李参政,亦有一份功。
”
官家去年许诺李罄文年号换后则将任之为参知政事,未有一个明确的时日,而朝中早有人如此称呼,即便如今还担着太子宾客之任。
李诏曾想她父亲会不会受之有愧,而如今几次看来,他从无担忧唯有坦然应之,今年还有三个月便过了,官家依旧未宣召,可在李诏眼中,这“参知政事”仿佛是父亲李罄文的囊中之物。
*
或是连着几日起得晚,李诏第二日睡过了头,夏茗的一番话在心里,叫她不是滋味,她不喜欢替不喜欢的人说话,更不想为人操这个心。
急匆匆到了学堂,才发觉先生的课已经开始了。
等在门后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遂打算等这堂课结束了再溜进屋子里。
哪里晓得好巧不巧,有一个人倒也是迟了一刻才到。
少年停下脚步,见李诏站在门后,想起那天夜里她胡乱的作为,愤从中来,一副不欲与她多言的样子,立刻掉头往廊外走去。
廊上并无他人,李诏哪里允许人见了她的面就逃开,三两步便跟了上去,在他身后道:“厢房在这里,你去别处上什么课?”
“那你怎么不进去?”元望琛看向李诏。
“起晚了。
”李诏倒是大方承认,“元大公子也起晚了吗?”
“阴阳怪气的。
”
李诏怕自己说话响了被里头先生听到,又怕说话轻了元望琛听不清,一下子伸手拉住他的后衣领子,想努力挨近。
少年力气正是大得很,突如其来的一双手却被他一下子甩开,李诏没站稳,晃了几下,元望琛忽想起此人身子矜贵,于是李诏又被一双温热的手按住了肩膀。
少年像触电一般,瞬间移开双手,过了一会才迟缓地看向李诏,别扭地开口:“你没事么?”
“我没事,”李诏似是习惯了笑容不减,然眼色却寡淡,想起自己的奇怪病症,便是郁然不快,对元望琛道,“你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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