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柯只觉得百爪挠心,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叫做思念。
他生平竟然第一次思念一个人。
……
徐南柯回到原先的茅屋里,门也不关,就等着沈寄回来,但他在寒风中坐了一整夜,沈寄却一直没有回来。
到了第二日,天亮了,他才站起来洗了把脸。
这时,外面发出一声轻轻响动,接着是熟悉的声音:“第二日了,我们该启程了。”
徐南柯顿时心头一喜,忙不迭冲出去,只见沈寄牵着两匹马站在院子里,少年身形挺拔如松,面上清俊如雪,还是昨日那个人,却和昨日变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寄眼眶隐隐还发着红,视线却淡淡地落在徐南柯身上,仿佛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这反倒令徐南柯冲上喉咙的几句焦急的责怪被强行咽了下去。
徐南柯走到他身边,按捺住心里的几分焦躁不安,佯作不经意地问:“你昨夜去哪里了?”
沈寄淡淡道:“你既然不喜欢我,还管我去哪里了干什么?”
徐南柯顿时噎住。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沈寄,而沈寄没有看他一眼,走进房中,将行李收拾出来,往马背上一扔,还是那样一副清冷的神情,道:“走吧。”
徐南柯这才意识到,沈寄先前一口一个“师兄”
,而现在说了三句话,竟然没有一句带了“师兄”
两个字。
他不会是生什么病了吧。
两人就这样离开了药王谷,江诗河将双手笼在袖子里,并未出来相送,只是站在树梢上,感慨地看着这偌大的药王谷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徐南柯知道沈寄心里难受、有气,因此一路上时不时看他一眼,可沈寄从头到尾都对他的视线视若无睹,只是专心骑马,专心寻路。
他知道昨天那件事,沈寄铁定受了刺激,抱着假的温情沉溺了这么多年,肯定以为自己是个骗子。
于是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说说,但沈寄一直这样,反倒叫他如鲠在喉,无法说出口。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擅言辞的人,于是有些话憋了一路,被他从嘴巴咽回了喉咙里,又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只是对着沈寄看多了,就越发觉得沈寄不对劲。
比如说,他原本非常喜欢清元派的校服,来的一路上也一直两套校服替换,可现在竟然换了一身新的白色长袍,上面不绣半点针脚,不知道是不是白衣如雪的缘故,令他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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