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进来,把土豆倒筐递了下去。
没人追她,她有追他人的权力。
她站起身,和晓宇说:“你哥俩长得像,都有点秃鬓。”
晓宇不高兴,没说话,自己去递土豆,回来继续给小艾包纱布。
小英说:“我来吧。”
用剪子剪开纱布头系上。
容婶早起收拾了一气儿,现在继续在院子“修理”
大白菜。
今年的菜不好,水分大,收的太早,甩下的多,好的摞一溜靠墙。
容叔搬运去年用的砖,在院子里搭了炉灶,砖冲外的还有黑色的,那是去年冲炉子里的,容叔没考虑里外就垒起。
炉子里面上面糊上黄泥,与锅接触不漏缝,前面安装有拐脖儿的炉筒子走烟。
垒炉子是技术活儿,只能他做。
其它活儿就不用他管了。
裂纹的大锅早锔上了,容婶叫人锔的。
晓宇没敢说是自己带人的事,晓强也没说,容叔也就没发成脾气。
立本家腌的菜少,大部分放窖。
菜窖有三米多深,温度大体上恒定,在夏天是凉的,冬天就是温的。
上面的土层超过一米半,多于冻土层的深度,底下不受地上温度的太多影响。
和老曲挖的一样。
老曲每年修地窖,运出潮湿的土,换了晾干的土垫底。
他家的长,修了台阶,上下方便。
他说西北人,住窑洞,在山坡挖;没有山的平地,挖地洞,房子在平地看不着,低于地面,暖和,不受寒风侵袭。
各家都在忙碌,能干活的都在做事。
小杰起来了,揉眼,“我困——”
田叔抚摸他的头说:“接着睡。”
小涛在家也说困,隋叔可不温柔,“赶紧起来!”
人家都起来了。
春花把锅刷了,又开始刷缸了,说容叔是个肿眼泡,他家孩子也得是。
春丽问用刷子刷了吗?还得用抹布,洗净了,擦干了,要不烂菜。
春花说你愿干你干,别在那监工。
妈说:你不听人家的,一点儿也不虚心。
春丽把花盆端进屋,放在炉子边,又放到炕上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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