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躲在巷子里侧着眼睛看,出了口恶气似的觉得刚才的事情不会如他想象的那样陷入后悔。
尽管布兰特显出败和失的灰白,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天还是亮的,港口的风吹得更加厉害。
这还不是最糟的。
柯林仰着头,好像看见一抹细长的青云。
不是风推着那云往前走,是云牵着风,牵着风下的海,牵着海那边的四季森林,来到这个被风孤立、被云孤立、被海孤立,甚至被时间、被四季孤立的小小的艾瑟雷特,一成不变的、永远复古、永远潮流的艾瑟雷特。
港口的风厉害得异常,书阁里被折磨的呆子抱着头尖叫,窗下街头扣墙皮的疯子流着口水低嚎,隔壁夜里死寂的时候房间里达到高峰时女人的喘,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咬着肩膀哑吼,对面点着蜡烛对着墙又唱又跳舞的踢踏,钉子进入柔软墙体时小小的裂口簌簌。
簌簌中被人叫着回头,裸露的背上脊骨的汗。
天还是亮的,不见得要下雨,风很大也支不起伞。
天还是亮的,见不着落阳。
人还是追着要去,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别敲了!”
门外的敲门声吓了布兰特一跳。
但他没有听清楚具体喊着什么,正要竖着耳朵听。
“别跳了!”
光脚啪嗒啪嗒的和高跟咔哒咔哒的停了一下,叽里呱啦地叫嚷着,报复地跳得更起劲了。
原来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开始咚呀咚呀地敲起来。
他觉得钉子进入墙体有一种美,破碎的美紧接着结合的美,然后变得凹凸别致,并且成为完满的美。
这样想着,一个透明的影子大概就像是微微突起的金属圆,它的钉子腿已经扎到深处了,一种看了会忽略痛感的美和装饰。
又是一阵敲门。
什么?布兰特喃喃着。
“别叫了!”
为什么呢?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下面鼓鼓囊囊的,肯定是要踩着墙翻进去自己泄欲更加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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