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行不行呀?”
她问。
“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阙离一本正经的,他缓缓揉动,眼底升起了零星笑意。
“信我,合谷穴,止晕眩。”
少年人的声音清净好听,似春风拂过,阙宁好像有所缓解,她轻声道:“真奇怪,你明明不是医者。”
窗外日光正好,阙离有片刻的静默,他收回手,自嘲地笑道:“久病成医,总是会些。”
这话恰到好处,很容易引起怜惜,阙宁偏偏道:“吃亏是福。”
“那我祝阿姐福如东海。”
少年狡黠地眨了眨左眼,继续道:“当然,最重要的是后面那句,寿比南山。”
他要她好好活下去。
在这盛世里。
·
午后,过了日头最毒的时段,市井又恢复了热闹的生气。
石板路上人来人往,马车角上的撞铃声时不时清响,提醒人群避开,好一路往城东驶去,直到抵达公主府。
这是阙宁从前的宫外宅邸,被完整地保存下来,连带着她那些门客,都当家臣养着。
可以说,阙离所有的谋算中,都从未考虑过她回不来。
所幸,他和她本该拥有的一切,都没有被她抛却。
“去吧,我等你。”
少年再次翻开奏章,如是说,半点没有要窥视她隐私的意思。
反倒是阙宁有些怂了。
因为她现在顶着的是慕卿卿的模样,是丞相之女的身份。
她心里明白,没有人会像阙离一样,无论她是何模样,都能一眼认出来,并无条件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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