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荫屈身放下雏菊,没有回应。
梁明莎的目光追着她,刀子一样,像要挖出她的心来看看,怎么能如此平静,如此无情。
尚未涉世的小孩又怎么知道,成人的纠结总是藏于无数个失眠的漫漫长夜,无法诉诸于口。
怎么可能真的若无其事呢?
只不过硬抓着不放毫无意义,都是无辜受罪的人,何苦还要彼此折磨?她的大喜大悲死于几年前的那个冬夜,余生只想平淡蹉跎,放过自己。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怪你。”
梁明莎又说。
成荫唇角微敛。
“可是我发现我没有资格……”
梁明莎丧气地垂下头,自嘲笑笑,“谁让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连怪你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想一想,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换个人,谁还会管男朋友的妹妹。”
风乍起,拂过颊侧,酸涩的滋味不能留在眼里,便让那灰白的大理石颜色更深。
梁明莎别开脸,不想被她看见。
“莎莎我……对不起。”
成荫轻轻吸了口气,抬手,想摸摸梁明莎的脑袋,却被她躲开,落空的手僵了几秒,又缓缓收回。
“这些年你给的钱我都记了账的,等我毕业赚钱就还你。”
“不用的,我——”
“我不再想欠你的了。”
梁明莎打断她。
成荫顿时有些无措,她向来不擅长讲话,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一时沉默,梁明莎看到她失落的表情,心里生出些后悔,转过头,正好对上哥哥的照片。
墓碑上的男人依旧微笑着,可梁明莎总觉得,他是不赞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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