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十几分钟实胜一场饕餮,我心满意足地合上眼,轻飘飘钻进了梦里。
这一觉,一梦白头,一梦三生。
悠悠醒转,入眼的是他睡着的样子,只消得人瞧了一眼,下课铃声便撕破了此时此刻此景,我逃命似的趴回桌子,稳了稳心绪,再度抬头装作刚醒的模样,他扯开一个笑,把手机还给我。
我想我似乎该说点什么,好像这个场景就是该说点什么的。
我接过手机,问道:“下一节,什么课?”
他回的话,那时候的我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的我也记不起来了,左右不过语数英科社其中一门嘛。
但有个声音却一直都在——从那时候到现在——嘿,你该说的话,说错了。
青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从我们穿上校服的第一天算起吧,大概是从我们在上课时偷吃的第一口零食算起吧,大概是从我们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打盹儿算起吧。
那时候的他爱吃零食,那时候的我爱带零食,这本就是一件因果关系的事儿。
我们会在老师背过身的空档儿往嘴里塞一把果仁,我们会小幅度的轻声咀嚼三块钱一包的田园薯片,我们会一起吐槽学校饭菜的不可口,然后用咳嗽来掩盖咕咕叫的肚子,我们会在饥肠辘辘的时候一起含“泪”
吃掉美食鉴定史上最难吃的圣女果干。
“好难吃啊。”
某何吐槽道。
“我也觉得。”
过了一会儿,我问他,“还饿吗?”
“再来一个圣女果干吧。”
“酒足饭饱”
,困意就来了。
乳臭未干的我们凭借着小小道行怎么敌得过累战多年的教师呢?我逃过了数学,躲过了科学,避过了英语,却将一世英名毁在语文上——这当然不是兴趣所致——数学老师逮一个儿,一个儿准,妥妥的狙击手一枚;科学老师是班主任,天大地大,顶头上司最大;英语老师以彪悍闻名全班,我,惹不起——当然只能在和蔼可亲的语文老师鲁西西的课上梦蝶啦。
班里分为三大组,以两条过道隔开,我在靠窗的过道这头悠游自在,鲁西西老师在靠门的过道那头摇首晃脑。
我背对着她,枕着手臂,听着子曰,就睡去了。
在课堂上,心有多大,睡眠质量就有多好,而我,就分分钟的胆子,也——因此,眼睛睁开了,脑子还蒙着——“你醒啦?”
——“嗯。”
——“哇,这声音,看来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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