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他拿了一身干净衣裳出去,走到门口顿了顿,道:“起来洗澡,洗好我再进来。”
看着他沉沉的背影,逢源心中的担忧更甚了。
在山上修行时,师父曾说,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会踏上许许多多条不同的路。
没有任何人能够到达任何一个旁人所能到达的地方。
逢源知道师父又是在讲道了,道是如此,他也能听懂,却总还有年轻的心不能甘愿附和之处。
此时此刻,他便不知流水走在哪一条路上,到达了哪一个地方,他是应该听从师父的训|诫在旁边冷眼观之即可,还是试着走过去,试一试是不是一个人走的路,另一个人真的不能到达。
一个人能到达的境,是不是另一个人真的无法涉足。
流水再进来的时候,已换好一身衣裳,只有头发还湿漉漉滴着水。
逢源早换好了衣裳躺在床上思绪漫漫,见他苍白着脸走近,也顾不得思索师父的训|诫了,坐起来一把将他拉到床上坐好,拿一块干布巾翻了翻,把他头发拢了,道:“我给你擦头发,你也捂被子里来,都是暖和的。”
流水道:“不必。”
从逢源手里拿过干布,站起来,“我自己来就好。
天还下着雨,春夜生寒,你盖好被子。
晚上想吃什么?馒头还是芙蓉糕。”
逢源摇摇头,“不想吃,就想睡。”
流水伸手摸了他额头,没有发热,放下心来,道:“想睡也等头发干了才好。
我再去给你端碗姜汤来,你喝了先捂一捂。”
流水进来的时候,还是给他拿了一个热馒头,“多少吃点。”
逢源默不作声接过,老老实实啃了馒头喝了姜汤,乖乖钻被窝里。
流水收拾了洗澡的木桶,又把空碗拿去灶房。
逢源一向乖巧,但他是爱热闹的性子,没有一刻是这般安静的。
流水望着灶房漏下的雨水,心底生出一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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