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章之微从木盒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金条,细心地封在鞋子上。
她现如今有不少钱,都是现金,还有些是金条。
无论在什么时候,黄金都是硬通货。
这些东西都是陆老板托夏诚明转交给她,毕竟生活一场,只当全了一份情谊。
章之微自是感激不尽,也明白陆老板的意思。
他是想让章之微远远地走,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港城,也不要再回大陆。
下午,章之微重新给夏诚明打去电话,安静等待。
铃声响了。
白墙搭配着明亮的绿色沙发,鼻青脸肿的夏诚明正躬身为陆廷镇倒茶,蜷曲的茶芽在沸水中被冲泡到慢慢伸展,夏诚明说:“镇哥,您冷静,我真不知道之微小姐出事……您大可去问一问花玉琼,我和她说过一次,想要等之微小姐休息时登门拜访。”
陆廷镇起身,一脚踹到夏诚明肚子上,冷冷看他:“你怎么解释上个月那笔用途不明的钱?难不成它自己长腿飞了?”
夏诚明文弱书生,哪里是陆廷镇的对手,一脚险些掉半条命。
他捂住小腹,吸着冷气,眉毛紧皱,痛苦出声:“镇哥,其实我偷偷养了一个妞,是马来人,你也知道,我阿爸不可能让我娶——”
佣人小步跑进来,被眼前景象吓到了,却还是低头说:“先生,电话找您。”
夏诚明额头落下冷汗,他用手扶着旁侧的沙发,借力站起,而陆廷镇已经先他一步,大踏步往电话前走。
话筒还在佣人手中,陆廷镇抢过话筒,他没说话,屏住呼吸,安静地等对方出声。
五秒后,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略带沙哑,是那种抽烟抽坏了的烟嗓,讲着一连串话,语速飞快,是马来文。
夏诚明已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还在解释:“——那个马来女人怀了我的孩子,我得给她钱,让她好好地生下来——镇哥。”
陆廷镇一言不发,将话筒递给他,面色沉沉:“马来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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