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怡惊讶:“隽啊,没发现你还会这些,还挺厉害啊。”
霍长隽体验了一把用专业知识唬人的感觉,又想到徐耘安顶着太阳绘声绘色的专注神态,笑着把那盆不死鸟安置在阴凉处:“有高人指点,现学现卖而已。”
林冬怡说:“对了,你手里那盆的盆底还画着图案,我刚刚不小心踢翻了看到的。”
霍长隽举高花盆,盆底有一只头顶长出嫩芽的小白兔笑眼看他,简笔画歪歪斜斜,挺像小孩子的笔触,旁边署下的大名近乎鬼画符,霍长隽只能勉强分辨出个“安”
字。
没想到被霍长新捧上天的美术大神居然也有这“黑历史”
,还挺有意思。
霍长新平时喜欢吃零嘴,林冬怡给他亲手做了点樱桃果脯、糖渍金桔和各种味道的曲奇。
周日傍晚回学校,霍长隽将这些护送到霍长新那贪吃鬼手上。
找遍了教室、体育馆和宿舍都不见人影,霍长隽信步闲逛至绘画练习室,偌大的训练室里剩下疏疏落落的三两人。
徐耘安跟一个男生肩靠肩坐在画板前,连他进来也没察觉。
他们俩对着一副基本完成的油画讨论,男生拿起画笔添了几笔后望向旁边,得到的是徐耘安的微微一笑点头。
霍长隽在他们三点钟方向将徐耘安脸上的明亮欣喜尽收眼底。
他碰见过好几次徐耘安独身背着画板走在路上,也曾听霍长新说徐耘安不怎么爱跟别人打交道,但眼前却是他跟同龄人有说有笑的放松场景。
心里不觉有点郁闷,怎么一到他面前就支支吾吾,不是逃跑就是不主动搭讪就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男生收拾好就走,徐耘安没几秒就恢复平日那副平静得超脱凡尘的架势。
“心情挺好的啊。”
霍长隽突然出声,徐耘安惊得摔了画板,幸好被霍长隽一个箭步及时接住。
徐耘安小声道谢后接过画板,又忐忑偷看了霍长隽几眼,口吻假装淡定:“长新去帮老师搬东西,等下会回来的,你等等。”
霍长隽有心逗他:“谁说我是找他的,找你不行么?”
“找我?我,我……”
画板险些亲近你开学快两个月,霍长隽的左臂拆了石膏后恢复得差不多。
徐耘安在学校各角落碰见他的频率更高,教室、篮球场、饭堂、图书馆……徐耘安甚至不用放在心里惦记,这人就自然而然出现在身边。
更何况,霍长隽对霍长新好得很,几乎有求必应。
一有空就跑来训练室或教室投食,放学了就骑自行车载他回家。
霍长新经常说浑话,霍长隽也不介意,随意摸摸头,看着自家笨堂弟那一头被摸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笑而不语。
这笑容里有某种放松的纵容和亲近。
徐耘安默默看着,就像幼儿园时代看别的家长跟同学亲密互动,偶尔会冒出奇怪的想法,要是他能摸摸我的头?他对摸头这个动作似乎有种莫名的执念,小时候见过别人家的父母经常会对同学们做这个动作,父亲偶尔也会对妹妹或者师姐这样做,但他没有得到过,一直渴望,从未得到。
渴望从不会因为得不到而消解,相反会日久弥新。
可他得不到的,从为什么希望从霍长隽那里得到呢?大概还是执念过深吧,徐耘安这样劝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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