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内的方桌上已经舞动满了饭菜。
一盘酱肘花,一盘韭菜炒蛋,一盘素三丝,一盘炒蒿根,一碟水晶皮冻,一碟拦粉皮,一盆青菜豆腐汤,甚至还有酒壶和酒杯。
桌边的小凳上放着要桶热腾腾的米饭。
乐越抓起酒壶摇了摇,是满的,壶嘴处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烧刀子的气息。
这一路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奢华的饭菜,昭远听见自己的肚子叫得更响亮了。
乐越做顺水人情,诚邀两个衙役和他们一道用饭。
两个衙役一个叫宋善,一个叫刘慈,都是个性直爽之人,两三杯酒之后,便开始滔滔不绝,告诉他们不少紫阳镇的各传言秘辛。
紫阳镇有个很独特的习俗,每到晚上县衙的衙役们敲响一更锣鼓后,所有人家店铺均关门闭户,大街上连条狗都没有。
因为,初更之后,就是紫阳镇的鬼时。
刘慈道:&ldo;十几年前的那件事,这个城里一城的人几乎全死光了,好多人家都是一家皆亡,更有外地途经此处的人,尸首认不出名姓,也没有人收尸。
官府后来派兵清理尸首,就发生了怪事,尸首明明被搬出了城外,过了一夜之后,又重新回到城中。
怎么也清不出去。
官府疑心有人捣鬼,就派了几个兵卒在城中巡夜,结果,到了半夜,出现了更奇怪的事情……你们猜,是什么?&rdo;乐越、昭沅和琳箐都忘记了吃菜,咬着筷子直直地看着刘慈,连洛凌之都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唯有应泽仍在一碗接着一碗地埋头苦吃。
刘慈抿了口酒,喘了口气,把声音压低了几分:&ldo;那天晚上,这座城里忽然起了一场大雾,在雾气中,那几个捕快发现,一城的灯光全都亮了。
店铺里,酒楼中,大街上,到处都是人。
那些死了的人,都像活过来一样,在城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到了果然,宋慈满脸肃然地道:&ldo;就是圣上亲封的天下到皇上的旨意抵达,其间隔了近一个月,百里齐的尸首被草草停放在一个棚子里,他的尸身早已腐坏,白骨在外面风晾了一个月,也散架零落,连头骨都掉了下来,勉强拼接了才收棺下葬。
大概因此惊动了怨气,从此后,紫阳镇的夜里越发不太平,有人说曾见到一个穿盔甲的人领着一群士兵在街上游荡,等凑近了一看,才发现,那人竟然脖子以上只有一顶空空的头盔,身后的兵座全部都是香蚀店里扎的纸人纸马。
怪事越来越多,紫阳镇人开始习惯入更后不再出门。
刘慈道:&ldo;本来吧,大家天天这样过过了几年也都习惯了。
哪知道最近咱们的郡王被人害了,郡主搞什么招亲,前去郡州府路过本地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都不信邪。
晚上非要出来遛达,结果出了好几桩事,有莫名其妙缺胳膊少腿的,也有像被鬼迷了一样昏睡不醒的。
受害的人里有的挺有势力,非说这是有人搞鬼,本镇夜晚有强盗土匪,要去告我们县衙办事不力,知县大人也是没办法,才要招人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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