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岳接过她手中的针线,是给婴儿绣的抱腹,软软的红绢上,绣着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我知道,但你也要注意休息。”
“嗯。”
褚蒜子扬起脸,烛光下,司马岳的脸庞愈发清瘦。
这年六月,已满先帝周年,有司奏请,请皇帝如往常进膳,却被司马岳拒绝。
褚蒜子不禁伸手抚住了他的脸,心疼道:“陛下愈发瘦了,国事繁忙,还请陛下注意身体、饮食。”
“放心,我没事。”
“对了,陛下刚刚为何叹气?”
“唉,小舅执意北伐,不待朝廷旨意,已经挥师北上襄阳。”
褚蒜子保持沉默,她并不了解庾翼,但庾翼之兄庾冰,先是往司马岳身边送女人,后又反对自己为后,她对他,自然并无好感。
但庾翼不待朝廷旨意,便自作主张,移镇襄阳,似乎有点专权了。
司马岳见她们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才心下稍安,在产房外走来走去,隔着朱门,听着里面不断传来的呻|吟声,心又悬了起来。
正好一个稳婆从产房中出来,司马岳一把揪住她,道:“皇后……她究竟如何了?”
稳婆见司马岳脸色苍白,揪着自己衣襟的手指微微发抖,不禁暗暗好笑,“陛下,这才刚开始,娘娘是头胎,只怕要好几个时辰才能生下来呢。”
“好几个时辰……”
司马岳喃喃道:“她会不会很痛?”
“妇人生产自然会痛。”
稳婆暗暗翻了个白眼。
“那她怎么受得了?”
哪个妇人生产不要经过这一遭?稳婆好笑之余,又十分感动,听闻陛下甚爱皇后,除了皇后,并无其他嫔妾,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不禁安慰道:“陛下放心,娘娘身体底子好,不会有事的。”
“哦,好。”
司马岳这才松开手,道:“你快去忙吧。”
稳婆行了个礼,便自去了,边走边想,“唉,自己的女儿当初生产时,可不见女婿那个臭小子如此关心。
皇后娘娘真有福气,不知修了几辈子,才嫁了如此疼她又尊贵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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