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是对着蔻海说的,目光却瞟向朝夕,火花四she。
朝夕竭力克制住,可来自深层的那一阵刺痛和耻ru,使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她深知他是为什么而来,深知自己远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她已经坠入地狱,以为就此可以摆脱得了他,问题是这个恶棍也断然进不了天堂,他终于还是来地狱寻他了。
他们做了那样的事犯了那样的罪,也只会在地狱相遇。
既如此,那躲也没用了,未来无论怎样鲜血淋漓,是她的她就必须面对必须承受。
这么一想,朝夕突然冷静下来,一边接过蔻海的礼物,跟他点头道谢,一边冲樊疏桐露齿一笑:&ldo;疏桐哥哥,你能回来我就很高兴了,送不送礼物没关系的。
&rdo;她说得那样真,笑得那样甜,尖尖脸上宝石样璀璨的眸子格外犀利明亮,仿佛有星芒正在飞溅而出,&ldo;至于你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那我受不起呃,你看上去就很值钱……&rdo;蝎子!
樊疏桐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只蝎子已经成年了,果然是更毒了。
除了刚进门时的惊诧,他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悔意或者恐惧,她好像比他还会演戏,只是那对眸子比天上的寒星还刺人。
&ldo;朝夕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说话像大人了呢,那你觉得我值多少钱呢,要不我卖给你好不好?&rdo;樊疏桐反问她,炯炯的目光在眼底燃烧着。
朝夕仰起尖尖的下巴,更加俏皮起来:&ldo;我怕我出不起价。
&rdo;&ldo;不会卖你很贵的,五万好不好?&rdo;……四目相对,看谁比谁狠。
朝夕连睫毛都颤抖起来,如果此刻手上有把刀,她一准就刺过去了。
该来的早晚会来,即如此,悬在头上的那把剑就落下来吧!
这世界上她怕过谁?她豁出去了,决定跟这个恶魔再次宣战……&ldo;哥,你怎么一回来就跟朝夕斗嘴。
&rdo;连波察觉到了两人间的火药味,忙拉开朝夕,&ldo;爸在楼上,你也不先去打个招呼。
&rdo;樊疏桐&ldo;哦&rdo;了声,扭头向楼上望去。
还怎么着呢,樊世荣和蔻振洲一gān人都从会客室出来了,他们肯定是听到了楼下的喧嚣声才出来的。
樊世荣板着脸,背着手站楼梯口看着一年多没露面的儿子,那眼光恨不得抽死他,一年前陆蓁去世时他病倒,在医院时父子俩倒是碰了面,樊世荣当时就把他赶出病房了。
这个孽子,如果不是他,陆蓁怎么会发疯直至病逝,好端端的一个家又怎么会散,如果杀人不偿命,他早就一枪崩了他!
也许是太恨了,他反而没了脾气,冷冷地盯住儿子,一句话也不说。
樊疏桐显然是铁了心要回来尽孝,潇潇洒洒地转过身,冲老子卑恭地一笑,故意拖长着声音喊了声:&ldo;爹‐‐&rdo;樊疏桐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一边招呼珍姨帮他收拾房间,一边打电话要司机把他的行李送来,他知道他爹因为朝夕的生日,家里又有那么多的客人,不会当面赶他,天时地利人和,他回家回定了!
连波非常高兴他能回家来住,反复问他还走不走,还有珍姨,忙喜滋滋地上楼收拾房间。
蔻海和细毛更是高兴得像过节,樊疏桐一回来,一帮死党凑齐,又有得乐了。
樊世荣气得直哼,懒得理这个孽子,当时就进房间摔上了门。
蔻振洲下楼拍着樊疏桐的肩膀说:&ldo;好好跟你爸沟通沟通,你们是父子,血脉相连,没有解不开的结,别跟你爸再怄气了。
&rdo;&ldo;是啊,疏桐,既然回来了就跟你爸好好相处,你也年纪不小了,又是家中长子,要负起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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