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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有心直口快的正打算借着关怀一下太子,问问是否太子身体有恙才未曾出席旁听,却被同僚暗地戳了一胳膊肘。
那心直口快的才皱着眉头想问点什么,那热心同僚便用眼神示意瞟了一眼皇座之上。
皇上这会儿虽然面上波澜不惊,但手里不停捏着碧玉手串却暴露了心中的烦躁之意。
那心直口快的官员连忙将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对同僚扔过去一个感谢提醒的目光。
太子缺席,万岁爷气儿又不顺,显然是人家父子俩闹脾气呢。
俗话说,父子没又隔夜仇,但是他们这些外人若是插嘴,恐怕就要被迁怒了。
几个被召来的官员选择对那个座位当没看见,自顾自地报告政事。
“上个月刘国轩犯江东桥,经过一役,赖塔领军大败敌军,叛党如今已尽数诛没,一直受叛党多年骚扰杀掠的百姓皆赞皇上出兵神武……”
“旱灾流民的受那笔订金银的救济,如今粥厂已备好,秩序井然,人人皆赞皇上仁德……”
玄烨时不时地点点头,一边听着,一边翻着手上的奏折。
正看着,却见梁九功从殿外廊下小步快走了进来,立在自己身侧。
玄烨便知他有事回禀,便开口问道:“何事?”
梁九功附身在玄烨耳侧,压低了声音道:“太子殿下来了,说来迟了,请您恕罪……皇上您看……要不要让太子殿下进来?”
“哦?”
玄烨扬了扬眉,耽搁的时间倒也不算长,“太子可说了自己去做什么了?”
“呃……太子说,来的路上顺路去了一趟造办处,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梁九功回道。
“看来那常嬷嬷当真不是说的假话。”
玄烨冷哼一声,心中思忖。
虽然这次只迟了一小会儿,但若是此次宽了,往后就难管了,还是得让他吃些教训才行。
想及此处,玄烨扫了一眼下面个个垂手而立的官员,对梁九功低声道:“你去和太子说,今日劳众臣们等他,此时便不必进来听政了,就在廊下站一会,静思己过,待众臣们与朕论完正事后散去,再让他进来见朕。”
“这……”
梁九功话语间有些踟蹰,他望了望廊外的天色,又低声开了口,“奴才方才从外面回来,看天色有些阴了,怕是一会儿会下雨呢……若是太子殿下着了寒潮气,就不好了……要不您还是让太子进殿来候着?”
“胤礽身为大清太子,怎可如此娇弱?不过是在廊下沾了些水汽便受不了了,往后怎么能当大任?”
玄烨本已动了动心思,但余光扫了一眼殿中站着的文武官员们,又觉得这时改主意,有些太过宠溺太子的嫌疑,只好摆出严父的架子来。
“还愣着干什么?”
“……是,奴才这就去给太子传话。”
梁九功应道,在心中叹了一声。
往日里太子少穿一件衣服,皇上都要反复过问,今日显然是碍着众臣在,不好意思展露爱子之心了。
话虽如此,作为御前大太监,他倒也没太实心眼。
虽然这雨一时半会儿下不下来,梁九功还是找了件备用斗篷送了出去,以免小胤礽立在廊下受凉,到那时,恐怕皇上又要动气了。
能入养心殿议政的大臣们,自然也是个个人精,竖起耳朵捕捉了皇上与梁九功的低声对话后,心照不宣地加快了汇报政事的速度,以免让太子真的在外面等得太久。
省去些歌功颂德的花里胡哨,简明扼要地汇报完后,倒比往常时间缩短了许多。
“众爱卿都已奏完了?”
玄烨扫视了一眼众人,虽然面上并不显露,但他此刻的心思早就不在这儿了。
台下的众臣自然没有不识趣的,个个点头称是。
“那今日便就到这儿,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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