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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奇怪?微臣不过是关照钮祜禄庶妃在孕中,闻到药的苦味容易恶心干呕,因此嘱咐庶妃宫中宫女要时时通风换气,因此才没有药味熏天。”
刘院使辩驳道,“这药方可是包括你我的三人一同商讨,怎么会有问题?”
“刘院使说得没错,但有一件事,您骗得过钱院判,却骗不过我。”
张怀望着刘院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我们三人商讨的方子里,似乎没有延胡索这一副药吧。”
刘院使听闻“延胡索”
三字,浑身忽然猛地一颤,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淑岚也猜到了,张怀拿住了刘院使最想隐藏起来的要害之处。
玄烨冷声问:“延胡索为何药?”
张怀答道:“回皇上,延胡索是止痛之药。”
“哦?”
玄烨挑眉,“若是庶妃有腹痛之症,自然要开止痛之药,刘院使为何要隐瞒呢?”
“回皇上,只因这味药除了止痛之外,最大的功效便是活血化瘀。”
此言一出,淑岚感觉堂中空气都凝固了。
连她这个不懂药材的都知道,活血化瘀,舒经活络之药,怀孕的妇人是万万不能碰的。
若刘院使真的暗中添加这副药,背后定有蹊跷。
“自从你开出这味药后,钮祜禄庶妃便不再因腹痛难眠传召太医了。”
张怀看着刘院使,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这服下这味药,患者便会疼痛大减,转而昏昏欲睡,与庶妃的医案正好相合。”
“张怀,你刚才所说,皆是捕风捉影之言,我看不过就是你的臆想!”
刘院使也不顾矜持体面,连声调都高了几分。
“皇上,老臣不愿被此满口胡言乱语之徒诬陷,若皇上真相信他的话,那便多请几位太医去钮祜禄庶妃宫□□同验证!
以证老臣的清白!”
张怀却轻轻一哂:“刘院使好打算,就算此刻去查,钮祜禄庶妃宫中的药味也已经散尽了,无论请多少位太医去都是查无可查。”
“那难道让皇上仅听你捕风捉影的一面之词不成?”
刘院使的脖子都红了,拳头也紧紧攥着。
此刻若不是御前,恐怕就要扑上去掀张怀的顶戴了。
“微臣自然不会平白污刘院使的清白,也一早便知道刘院使向来做事手脚干净,所以就自己动手取证了。”
张怀伸出刚才一直藏在袖管中的手,摊开手掌,手心中是一撮儿黑色的渣滓。
“平日微臣没机会接近药罐,虽然心中有所疑问,但还是无法验证。
唯有昨日事情发作得突然,那温药的药罐不及收起来。
微臣便假借装疯卖傻,趁乱将那打翻的药渣藏了一些在袖管中,验证了微臣的猜想。”
“你……”
刘院使双眼圆瞪,死死地盯着张怀手中的一把药渣,像是见了鬼一般,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淑岚心中松了口气。
若是以此药渣为物证,其他太医院的御医也可验证张怀所言非虚。
但她还是不明:尽人皆知刘院使背后的靠山是钮祜禄家族,又怎会给钮祜禄庶妃开这样伤胎的药物?
“刘院使,你为何要给怀孕的庶妃服下活血化瘀之药?”
玄烨沉声问道。
刘院使还未开口,张怀便回道:“回皇上,只因这庶妃并非有孕。”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胡言乱语,庶妃肚子以显孕相,无人不晓,若非有孕,又是什么?”
兰舸脸色发白,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全无往日的内敛从容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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