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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母应好,她连碗都没洗,饭后解了围裙就往村尾走,到的时候正好碰到程石从堰里逮鱼回来,观他面色属实不像生病的人。
“娘怎么过来了?”
程石从桶里捞两条黄鱼递过去,“今早逮了窝黄鱼,拿回去炖了给豆姐儿吃,孩子天天练武,吃食方面可要跟上,不能对付。”
杨母接过,跟着进屋问:“听豆姐儿说你病了,你爹跟你大哥还担心是昨天下地热病了,让我来看看。
这是已经好了?”
程石绷着脸点头,“好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杨母信了,既然没事她就要回去洗碗,走前还感叹了句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前去镇上的路上,因为青莺不在,杨柳笑问他以后还装不装病,“你小时候不想早起练武就经常装身体不舒服?”
程石不吭声。
“哎!”
杨柳推他一下,自顾自说:“娘还挺给你留面子,没直接给青莺说她爹一旦不舒服那就是懒劲儿犯了。”
“说得容易,你不也是天天早上装睡。”
程石作势打个哈欠,杨柳余光瞟到也忍不住张嘴打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看吧,让你早起一次,你一早都打多少个哈欠了。”
程石得意,属实不是他懒。
杨柳不跟他犟,歪头倒男人肩上,“可见青莺是个练武的苗子,豆姐儿倒也坚持下来了。”
程石对此也有些诧异,豆姐儿看着文文静静的,骨子里还挺有傲劲儿,听说才练的头几天回去了还哭了好几场,喊累喊疼,但次日一早不用人喊她自己就醒了。
路边的草籽地空了,鸟雀落下来啄食土里散落的菜籽粒,背靠大山前临田地,鸟雀一年四季都不愁吃喝,个个体型圆润,毛色油亮,在刺眼的光线下几乎反光。
反而镇上靠泔水剩菜残渣为食的鸟雀羽毛蓬乱,肚里不缺油水,精神头却不大好,看着呆呆傻傻的。
“阿石,过两天把家里人都带过来吃顿饭。”
甄婶子从鱼馆里出来,说:“馆子里生意好,我日日不得闲,大后天我就在鱼馆里摆一桌,也省得收捡了。”
“也行,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吧,晚上客少一点。”
“那你买些猪肉和素菜就行了,酒水和鸡鸭鹅我们从村里拿来,别从外面买了,也吃不好。”
杨柳交代。
他们不缺几只鸡鸭的钱,甄婶子也就没提要给银子败兴,欣然应好,说到时候拿出她的看家本领让他们吃个过瘾。
种地的人忙着割菜籽打菜籽没空闲赶集,镇上榨油卖油的忙着下乡收菜籽,又逢天热,街上的人不多。
到了辰时末,带来的鸡鸭蛋没卖完,程石跟杨柳也不等了,收拾收拾装车回家。
家里又没人,青莺也不知道跟谁跑了,杨柳找一圈没看见人,回家坐在廊下腌咸蛋。
“我去晒场看看,看我老丈人要不要帮忙的。”
程石把牛牵回来,木叉和扫帚都放木车上,戴上草帽跟杨柳说:“晌午我想吃凉面,你给春婶交代一声,捞汁弄酸些,多烫些苋菜。”
“好,记下了,水囊带了?”
“带了。”
过了一会儿,院子外响起脚步声,两只狗吐着舌头跑进来,进门先去墙边喝水。
“我娘回来了?”
青莺小跑着进来,看见廊下坐的人,她嘎嘎笑着跑过去,一点也不嫌热,从背后抱着杨柳亲热地蹦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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