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君延赤脚踩在喀什米尔制的地毯上,感受到毛料抚弄着肌肤的软柔触感,再一次有感这个房间,乃至屋子的主人的品味之不凡。
音乐声一直没有断过,巩君延因身子的颤抖才发现自己是光裸的,他一惊,下意识地回首看床,空无一人,而房内也只有他一人在。
「呼……」他松口气,走向床尾透出灯光的房间。
那是一间更衣室,里头宽敞,衣服乃至鞋子被分门别类的放置着,而用来抵门的椅子上头的衣服有张短笺,写着:
希望你会喜欢。
没有署名,字体简洁有力,巩君延莫名地觉得怀念,但他一笑置之。
再没有什么莫名的感觉可以让巩君延觉得讶异了,只因近来有太多破坏他理智的事物出现,让他的承受力突然倍增。
连鞋袜也配好了。
巩君延依言拿起衣服要穿时才发现原来衣物下有一个鞋盒,从容一笑,巩君延穿上某人为他配好的晚装。
一袭剪裁合宜的黑色燕尾服配上银白缎面的腰封(宽腰带),搭上同色的领结,足踏黑色皮鞋。
身高比东方人高上一点,约莫一七九的巩君延穿上燕尾服后看起来更高了些。
他调整打好的领结,走出更衣间,发现床旁矮柜上有个放有整发工具的托盘。
「刚刚还没有的……」巩君延低喃,指尖抚过那擦得发亮的器具,叹息。
他已经对这些突然出现的东西与诡异的情状开始习以为常,就算现在伯爵人出现在他面前,也许他还会对他微微一笑,道安。
找到盥洗室,将头发与新生的胡渣作一番整理,才步出房间。
那是一道长廊,虽有壁灯,仍显阴暗。
声音是自尽头传来的,而更明亮的光亦隐约打在贴有美丽壁纸的墙上,长廊的墙上也挂有画,但不是人物肖像,而是一幅幅风景。
巩君延漫步走着,像走过了全世界的风景一般,占据头脑的晕然渐去,走到那人声私语盛盛的场合才知楼下已人满为患。
是宴会?巩君延对这种景象不陌生。
盛装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交谈着,顶着托盘的服务生在其中穿梭,中间空出的舞池有人在跳舞,而他所听见的乐声是自彼端的乐团现场演奏。
现在流转整个宴会歌曲是SomethingStupid,由两位男女歌手轻声吟唱着,从容轻快的乐曲让人不由得脸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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