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昇以有限的欣赏能力,实在想不通何苏木为何会对一个舞姬有兴趣,正是蹙眉深思,又听她不紧不慢道:“羽姑娘来府中有小半日了,定是口渴,喝口茶罢。”
说着,给刘子昇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看几眼这个大名鼎鼎的舞姬。
刘子昇先是抗拒,可也得听她的话,只好不甚好感地瞥了过去,只见那羽媚儿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杯茶,小口喝了几下,又放回桌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也吓了一跳,原先就在想此人如何招得她亲自来接待,便知这舞姬身份定是不同寻常,抱了此想法审视她那张脸,竟然看出与司马家的姐弟有六七分相像!
尤其是眉眼,好似连间距都是一道打磨出来的,离得稍有些宽,便是不弄妆,也有几分淡淡的媚态。
而这羽媚儿虽是个沦落风尘的舞姬,却气质清冷脱俗,才不似司马姐弟的一身贵气。
刘子昇不由大惊,看了看何苏木,见她一脸早已知情的坦荡,便知又被她故弄玄虚耍弄了一番,可也来不及说她,又想起了前晋先太子的两个孤女。
何苏木浑然不顾他的刹那的惊愕,只同羽媚儿淡道:“前晋沔水之乱时,先太子的两个遗孤被流民冲散,羽姑娘能否告诉我们,你的姊妹现在何方?”
羽媚儿一怔,已是心惊肉跳,随即故作淡定,低眉道:“婢不知女郎何意。”
何苏木料到她会如此说,笑着摇摇头:“羽姑娘不承认也无妨。”
说着,她偏头去看刘子昇,含笑道:“君侯,你在朝多年,可听说过前晋那位狠辣的太子妃魏氏?”
刘子昇微微蹙眉,刚想说他怎么会留心这种宫闱秘闻,可一看她熟悉又奸险的笑容,便猜了个七八分,应和道:“如何没听说过?”
何苏木道:“她的嫡长子死于东宫疫病,便杀了良娣刚产下的男婴给她儿子陪葬。”
羽媚儿悄然捏上大腿上的一块肉。
何苏木看了一眼她:“先太子沉迷五石散,东宫全由这位太子妃做主,旁的倒好伺候,偏是最不能忍有人为太子诞下男婴,好在北秦攻进洛阳前太子只有两女,正是因为是女儿,才能平安长大,不过……”
她笑着顿了顿才道:“我听前朝东宫的内官说过,有位郡主幼时的嗓音极肖男童,却因母胎带出的弱症一直养在深闺才没被人注意,后来不知怎的,郡主失语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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