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可是亲自从会稽请来了林和医者。”
桑琼抹着眼泪,眼睛红肿,哭了几轮,向何苏木絮絮道,那夜他亲自快马加鞭,第二日就从会稽东白山脚请来隐居多年的名医林和。
何景源也叹:“幸好是表兄请来东白郎君,否则你这一病,还不知……”
何苏木虚弱地笑道:“阿兄别难受了,我身子不是已经渐愈了嘛。”
她的声音细如蚊讷,让何景源愈发心疼,又自责了一番。
她醒来已近半日,却尚未见到刘子昇,不免有些遗憾,便问出口。
何景源面色微变,叹了口气,坐在她榻上道:“北秦苻虎半月前薨毙,其子为争北秦国君之位,洛阳宫已大乱,苻虎的第七子苻昊也从梁州带兵,一路东行,为防我南晋趁乱生事,先行率大军占了荆州北部,如今两国形势很是紧张,表兄一早入建康宫,去商议应变之策了。”
何苏木大惊,失声道:“北秦内乱,如何能匀出力气对抗我南晋?”
何景源苦笑道:“那苻昊是百年难遇的将才,也是北秦东征迁都洛阳的大功臣,然而他也最为敬重他的五皇兄苻熠,苻熠又是苻虎的嫡子,文韬武略,他为北秦下一任国君是众望所归,他登上北秦帝位,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苻昊自然要替他的这位皇兄守住来之不易的疆土了。”
苻昊和苻熠双雄之名,何苏木自然早有耳闻,昔日还在江州之时,听闻洛阳之乱,虽是由苻虎夺了北地,但实际的功臣却是他膝下的二子,嫡子苻熠虽不是嫡长子,但北秦向来不以嫡庶和长幼论尊卑,他又曾领兵为先锋,数月夺下汉中大部,此功之于北秦,可谓显赫。
洛阳再乱,也怕只是暂时,而苻昊从梁州带兵,说是为防南晋生乱,谁又知是不是起了贪念,想趁乱占荆州?
何苏木正要追问如今荆州的形势如何,却见一人走近,她定睛一看,是位白面英俊的书生。
“东白郎君!”
只见林和面如冠玉,丹唇外朗,散着一头乌黑长发,不着一饰,披着宽袖薄衫,大步走近,衣袂轻飘,木屐生风,身带药草清香,文弱的面相倒因此添了几分风流。
何苏木从前就见识过他高超的医术,可他脾气臭得很,此刻却像是个乖顺的医工,竟让她颇为不习惯。
“可是莫要让她烦心了,她这病本就是沉郁过度,思虑太多,你要再同她说些什么有的没的,涂添她的烦恼,刚好转的身子可是会再染病气,那时管他东白还是西白,可都没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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