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在离玉石阶不远时,顿下了前行的脚步,有意地朝何苏木看了两眼,只能瞧见她光润无暇的侧脸,笑意未褪,清若白玉,登上最后一阶,已要入殿,只见背影,清雅更甚,飘逸过人。
她终于缓缓地收回视线,平视前方,微有一刻的迟疑,终是扬起了嘴角。
似乎,多少年无法释怀的情感,在今日,悄然褪去,执念渐消,她也能展眉轻笑。
“她身心清逸,果真与君侯最是般配,我既无法伴他左右,能见他如今喜乐安康,已是万幸,只愿神佛护佑二人,顺水行舟,不经一难。”
……
姜氏浅睡了半个时辰,又从榻上起身,正逢刘萱也苏醒,苏笑传来医工探诊,何苏木也入寝殿相伴。
医工年迈,是安东府从前的医工长,已近垂暮之年,奈何经验最为老道,更擅安胎,虽退居家中多年,只收徒不出诊,却又被晋帝一旨请出山。
苏笑正色问:“大医,娘娘身子如何?”
杜仁收了尖喙的毫针,方上气不接下气道:“娘娘……无碍了……只是气血淤着,我……已施针,助其顺畅,只要不受惊扰……静心安养……就可痊愈。”
服了药,又受针通了穴道,刘萱四肢无力,再次昏睡,众人皆退出寝殿,只留苏笑与两婢相伴榻前。
姜氏亲送杜仁,在正殿中谨慎道:“大医,娘娘此番滑胎,会不会不利再次受喜?”
杜仁咳了两下,将擦手的帕子递给女徒,摆手笑道:“无碍,无碍……娘娘身子好,又是个练家子,这下不算……不算大难,只要休息好,受孕极易。”
何苏木见他这副难喘的模样,实在哭笑不得,说一句要歇两句,很是为他着急,女徒懂事,仔细地交代宫人换医方之事,才将杜大医扶出殿,何苏木令宫人送二人出宫,也虚送了几步,折返回来,却见姜氏身子僵杵原地,颇为担忧,便搀问出了何事。
姜氏回神,讷讷道:“萱……娘娘她练武,我怎不知……”
何苏木莞尔道:“表兄也练功夫,武艺高强,娘娘自幼伴着,兴许偷学了几下拳脚功夫,也是有可能的。”
姜氏似被说动,点了点头,纵有疑窦在心,仍对她笑了笑,叹道:“我与娘娘说了,我们这就回府吧,她如今已好转,也不扰她昭凤宫清静了。”
何苏木搀上姜氏,走出殿,迎着东出的暖阳,她的笑容早已散去,寒眸平视不远处的朱墙,微微眯起双眼,许久方从唇畔挑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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