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脆的嗓音传到三楼临窗的雅间。
男子本要端茶碗的手闻言一顿,竟拿着一支翡翠绿的玉笛撑开了窗,临窗俯看,也只是见长裙襦衣的少女携一婢载笑而来,还未看清面容便进了茶肆。
“去问问是哪家的。”
随侍在侧的仆从是个薄衣少年,眉高眼深,看长相似是来自关外。
他先是愣了下,尚且没反应过来他家王爷是在问一女子,还撑窗垫脚往楼下望了望,琢磨半晌方知应是王爷要他去打听方才那位怨声少女。
他立马就得令下楼去了,回来时已是一张嬉皮笑脸道:“王爷,阿肃问到了!”
阿肃这些年从未见王爷对什么有兴趣,啊不,他家王爷喜欢养马,喜欢放羊……
只是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南下一趟,却也是除了在茶肆吃茶,酒馆喝酒,再没有其他爱好了。
“说是何家女郎,住在镇北侯府……”
阿肃正说着,只见他家王爷平易近人的那张脸此刻渐寒,已没了往日的笑容,他修长的手指往桌上的玉笛划了几下,嘴角浮出一丝苦笑:“还以为只有崔家能养出……”
阿肃也只知骑马捕猎,实在读不懂人心,本想问王爷是否要将那女子绑了来,又怕王爷嫌他粗俗,明年不带他南下了,只好在一旁作罢。
那头何苏木在二楼的雅间坐下,足足喝了一壶茶才等到兄长和范义。
范义心生愧意,想见她的那一腔心思早在宫里就要喷涌而出了。
“苏木,原谅我跟子敬吧。”
何苏木才不会生他的气呢,至少最近不会,范文与送她的生辰礼颇得她欢心,上面刻着“玉川苏木”
四字,玉川是她给自己小院拟的雅号,挂匾那日她还请了兄长来看,谁知何景源说她怪附庸风雅,还说要去找文与一道笑话她。
何苏木给他倒了杯热茶,道:“不怨范大哥,你初入尚书台,公事繁重……”
说着,又瞥了何景源一道:“不像某人,一个大理寺主簿,天天忙的没了影,铁定是在外头寻花问柳呢。”
何景源气结:“我回府时你在营中,我还想说三天两头见不着自己妹妹,远不如元齐表兄见得多!
你可好了,学会恶人先告状!”
范义听见“元齐表兄”
,又想起苏木前几日在栖霞寺被挟一事,后怕不已,不由又去看她颈上的伤痕,见已是结痂,方定下心神。
“苏木,我已托在庐陵的长姐让人寻了道偏方,她夫家有人有幸与那东白郎君相识,曾得那方子。
那膏药奇得很,敷上三五日,一点疤也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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