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贺氏说得郑重,都忙凝神细听。
贺氏跪在灵柩旁,话还没说,眼泪早已滚滚而下,啜泣半晌才道:“要是我没猜错,从昨天到今天,倪府连续发生的几件怪事,都是言狗作祟所致。
昨日傍晚,‘春暖阁’的人突然造访,声称要买断凤儿,做他们的台柱子。
大家细想,小小一家青楼,要是无人撑腰,怎敢趁霖县名门大户求亲之际,来主簿大人家里闹事?老爷知道是言狗的伎俩,才请官府出面。
言狗一接到案情,立马派路广将‘春暖阁’的人当场打死。
从表面上看,他是替倪府出气,实际上他是在给老爷下马威。”
老夫人道:“定安在他手下办事,一向老实本分,哪还要什么下马威?”
“老太太还记得昨天晚上言狗邀请老爷入邸议事吗?老爷一更天去,彻夜未归,到五更天就突然摔死在路上,老太太不觉得蹊跷吗?老爷虽然偶兴小酌,但绝不贪杯,怎么可能醉得不省人事?而且偏偏摔在石沟里,一摔就死了?”
贺氏道:“所以我同意凤儿的推断,老爷根本就不是自己摔下石沟的,而是被言狗灌醉以后,被人扔下石沟,被石头磕死的。”
老夫人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住,扑倒在灵柩上,捶胸顿足放声痛哭起来。
婆子丫鬟们连忙解劝,哪里劝得住。
凤钗得知凶手是现任县令,也吃了一惊,躲在暗处忍不住道:“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他杀我爹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你。”
贺氏轻抚老夫人的背心,一面沉声道。
“为了我?”
凤钗不明所以,急切反问:“为何说是为了我?”
“万浮观事件之后,想必言狗也听到了消息。
为了阻止青年才俊登门求亲,他故意指使春暖阁前来闹事。
平息春暖阁后,他再邀请老爷密谈。
若不出所料,他密谈的内容,必定是要挟老爷,将你许配给他。
老爷宁死不肯,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将老爷暗杀。
今天一早,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说是为他小儿子提亲,其实是为他自己。
所以你看,言狗在霖县一手遮天,杀人于他,无异于捏死一只蚂蚁。
你跟他斗,能有几分胜算?现如今你爹已经死了,你要是再有三长两短,将来我靠谁啊。”
贺氏说着,又滚下泪来。
凤钗听了这番话,心情顿时沉重。
心里虽不认同贺氏,但见母亲为她担惊受怕,又不忍心。
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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