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如此。”
霍玄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这已经是霍玄确切地说,那是盛令澜在霍家住了半年的卧房。
当初她与霍玄成亲第二日霍玄就离开了明定城,之后的半年她便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
“吱呀——”
雕花木门拉长了音,肖折釉轻轻推门进去。
一晃眼,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肖折釉竟是长久的呆怔在那里。
她曾嫌弃这里原本的布置太单调,又嫌弃大红的床幔被褥太难看,所以在霍玄离家的那段时日,她按照自己的喜好一点一点布置这里,把这里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碎玉镶紫檀木围屏上的芍药图是她亲手绣出来的,雕着古灵精怪灵鹿的衣橱,做成六角型的黄梨木小柜,上大下小的双开门矮柜,羊脂白玉雕成的梳妆台,缠金丝的鼓凳……十锦隔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渔翁泛湖的核雕,双牛对角的玉雕,八角楼的象牙雕,嵌着红宝石的七巧盒……她拨开搭扣,将七巧盒子打开,里面熟悉的干花映入眼帘。
她养芍药,有时候会在花落的时节做一些干花。
她摩挲了一下七巧盒上的红宝石,不舍地将盒子合上。
回头望向熟悉的布置,好像她昨日还住在这里,不是离开了近九年一样。
肖折釉不由自主绕过围屏,走到里面,然后猛地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素雅的月白色床幔间,坐着一只雪白长毛的西施犬。
它蹲在床上,弓着腰,警惕地看着肖折釉,喉咙里还发出低低的“唔噜”
声。
“啃啃……”
肖折釉疾步向它奔去,带着久别重逢的欢喜。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一阵急促的吠声拦住了肖折釉的脚步。
肖折釉在拔步床前停下来,整个人僵在那里。
她才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是盛令澜而是肖折釉,她的啃啃不认识她了……“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啃啃站起来,抬起前脚,不停地叫,一声赛过一声。
“别叫!
别叫……”
肖折釉急了。
这里应当是霍玄的卧房,她偷偷跑到这里来,若是被别人知晓可不会有好事儿。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啃啃叫得更欢了。
肖折釉蹙起眉瞪它,轻斥:“再叫就拿红头绳给你编小辫!”
“汪汪汪……”
啃啃的声音低下去,它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肖折釉。
肖折釉松了口气。
以前她很喜欢用红绳将啃啃双耳下长长的雪白毛发绑一对小辫子,每次啃啃都不乐意地躲在角落里不想见人,它是一只小公狗……“谁让你来这里的?”
霍玄的声音在肖折釉背后响起,沉沉的声音里带着点愠意。
刚松了口气的肖折釉吃了一惊,脊背更挺了三分。
她转过身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霍玄,低声解释:“我、我……”
她咬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如论如何,她都不应该私闯霍玄的卧房。
瞧着肖折釉这样,霍玄的那点愠意不由淡淡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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