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歌维塔尼亚,他们是不凡的家族,享御太阳辉芒的神奇世系;独独毁灭公爵的肉·体绝不能将此古老名门的统治彻底终结,而那个人不仅是她的丈夫还做世间所有人的主宰,魔鬼命令她亲手杀死他,她当然相信魔鬼会庇佑她,但身后泼天的罪名,她的同胞她的手足她的亲族该如何承受,即使,是血脉相连的他们将她哄骗、送入这虽生犹死之地?
为什么,为什么事态会发展至今日的地步,她仅仅选择了开始一段不可见光的恋情,仅此而已……迷蒙不解间,她问自己,恋情的开端犹然还在眼前,周围的世界却已越发荒诞离奇,越走越远。
她抬起头,无声恳求。
以往,每当她用这样专注的眼神凝视他时,他总叹息一声,将她卷入更猛烈狂放的情潮,如她所愿。
她知晓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她的眼泪,因为他亲口允诺她的灵魂为他所有,而他的热量供她挥霍。
但。
我必须告诉您,太阳永不远离烈日公爵君临的土地。
白昼与黑夜不死不休。
所以我说,您渴求的是何等危险而又不切实际的东西……他再度移转视线,她尝试解读其中汹涌的感情,而感到费解;第一次,她从他的行动他的话语中鉴别出除爱以外的另一种滚烫情绪。
那究竟是什么?
那时您做出了选择。
您应当践行您的选择。
踯躅片刻,她艰难发问:“我们……非得如此不可吗?”
魔鬼邀她共舞的人类形制礼服忽而碎裂,他招来幽邃弥漫,回归诞生的本源。
那张她眷恋至疯狂的脸庞终于显露出近乎讽刺的,人性化的神采。
那么,您认为什么能将他杀死,是由他决裁的律法,还是——您心中低哑至微不可闻的憎恶的细语?他一定正怜悯她的不幸,更痛怒于她的不争,否则,他吐露的每一个字眼不会如此有力,令她深深羞愧:很遗憾,您寄予希冀的东西,无论哪一样都不可能为您达成所愿,夫人。
我燃烧的意志才是世上唯一可伤他的利刃。
您与我同行,您已不必再畏惧。
去吧——穿透他的胸膛,将这引高尚作卑劣、诱人性显兽行的永恒诅咒焚为齑粉,将您也将更多不幸者……至此解放。
魔鬼是对立的两极,是矛盾的悖论本身。
他不再理会她动人的哀求的眼神,他从无限包容的温存走至了无比暴烈的另一侧,他将她轻轻推往公爵端然站立的方向,然后,缄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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