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瑛亦沉面肃然道。
蔺琦墨却笑着摇头,坚定道:“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多谢陛下厚爱,只是此战关系重大,若我果真因为自身安稳而放弃和谈的机会,那我此生都会不安。
武帝毕竟是我的堂兄,再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放心吧,我此去不会有恙!
大家不必多言,琦墨去意已决。”
……三日后,天气依旧清朗,万里无云,空气中带着江水的清新和润湿,是个能让人心情舒畅的天气。
然而罄冉的心却有些沉重,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自那日蔺琦墨宣布要过江和谈,罄冉便一直很担心口可心里却也知道,此番他要过江不是一时冲动,定是许久前便想好的。
他既然已经决定,便没有人能够说服。
何况自那日冷战,罄冉学会了信任和依赖。
便如蔺琦墨所说,有些时候她必须学着,去做他身后的女人,只需靠着他便行或默默支持,或依赖着他,相信他能将一切做到最好。
也是因为这些,连日来罄冉虽是担忧,却从未多说一句。
只是默默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她知道,前几日蔺琦墨便将和谈书送过了江,双方协议,在今日由荫琦墨孤身过江,在敌军水师大营,廨武帝会亲自前来和谈。
孤身过江,虽则肖琦墨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是罄冉的心总觉得七上八下的,磷武帝此刻定然是恨极了他,蔺琦墨此去到底要面对什么真有些不好说。
罄冉也想过要跟着去,但是她便是去了也与事无补,若武帝真要动手,她去只是给蔺琦墨增添负担。
犹豫再三,罄冉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呆在军营,做自己该做的事。
帐外号角吹响,竟已是辰时。
罄冉扭头,正见蔺琦墨将佩剑牲于腰际,抬头冲她一笑。
罄冉回以一笑,笑容终是有些牵强,蔺琦墨却摇头走向她,轻轻抚摸她柔嫩的面颊,无奈道。
“别担心,你夫君我这辈子多大的排场没见过,不都安然无恙的过来了?乖乖在这里等着我,最多两个辰时我一定回来。”
罄冉见他话语带着刻意的沧桑和逗趣,极为给面子的笑了笑,转身走向内帐,取下床边牲着的绒缎银色的雪白大麾,亲自给蔺琦墨系上,这才道。
“我等你回来。”
蔺琦墨含笑点头,回步将罄冉的披风也拿了过来,同样给她披上,柔声道:“江风寒,别着凉了。”
两人到江岸时,凤瑛等人已候在那里,小船早已停在岸边。
见两人过来,凤瑛迎上前来,撇了眼罄冉,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厚面披风上,微微蹙眉。
“冉冉也去?”
罄冉没有回答,却是蔺琦墨笑道:“内人不去。”
凤横纠起的眉头似是跳动了下,接着淡然转开目光,望向蔺琦墨舒缓一笑,道:“四郎执意过江,联也不好多言,江上风寒,还请四郎饮下这杯酒,暖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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