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霁的状态很不好,连进食也困难,他试过很多,最后只有土豆泥是冉霁能接受的。
冉霁乖乖张嘴,解千迩喂了他一会后他突然小声说了句什么,解千迩低头去听,他说,西红柿。
解千迩愣住了。
冉霁又说:“解千迩喜欢、西红柿。”
呼吸停滞了一瞬间,这几天来经历的痛苦实在太漫长,他已经感知不到了,现在却又想流泪了。
好笨啊,冉霁怎么这么笨。
他才不喜欢西红柿呢。
解千迩低着头继续喂冉霁吃土豆泥,冉霁看了他一眼,不说了,好像知道他在难过。
吃完后,冉霁困了,解千迩就抱着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慢慢踱着步子,轻轻地晃,像哄小孩子一样,用身体做摇篮,手掌拍着冉霁的背。
冉霁不能再躺下睡觉了。
刚回来那天,冉霁太累了,又惊吓过度,他不知道是怎么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好不容易脱离了变相囚禁,几乎是晕倒在解千迩怀里,所以那会还没露出异样。
但之后解千迩就发现,冉霁不敢躺着睡觉了。
冉霁躺了太久了,在戒同所,在手术室,在精神病院,他都只能躺着,甚至被绑住手脚,一挣扎就会注射镇定剂。
所以不敢睡,躺下对于冉霁来说是一种酷刑,所有令他恐惧的记忆都会在这种酷刑下不断循环。
他需要解千迩的拥抱,需要确认解千迩就在身边,只有这样才能入睡。
解千迩就抱着他,在房间里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只为了让他好好睡觉。
有时候冉霁睡得沉,解千迩抱着他去吃饭,只要一察觉到他有快醒来的迹象就会立马起身回房间,怕他被吓到。
他不能见很多人,他偶尔能见一个人,而且解千迩必须在旁边,只要看见的人超过一个冉霁就会不安,会躲在解千迩身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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