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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望舒盯着他的背影,见他一直没有回头,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人呆着,直到手里的韭菜篮子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她才回过味来,心情从刚才的狂喜,不知道怎地,就变得无比低落。
突然之间不想作什么韭菜盒子了,一矮身坐在房檐下的石板上,双手抱着头,眼睛看着脚边忙着觅食的工蚁,呆呆地出神。
她竟然幻想刘果志会马上亲吻自己!
她知道此刻身边没人,可还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他那样稳重的男人,自然什么都是按部就班地来,先前给自己的信里不是说了么,他在外面见识过很多女人,他都不喜欢。
人家大老远地回到老家这里,可是为了找一个正派女人的!
天哪,想想她刚才,看他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嘴唇,他有觉察出自己的异样么?要是他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女人,会不会后悔对自己表露心意?
她越想越怕,想到刘果志不肯留下吃饭,走的时候没有回头,心里就越想越多,以至于开始自卑起来:她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吸引刘果志这样的好男人呢?
要是他再也不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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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轻轻叹口气,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似乎这样就能摇掉心里的烦恼。
她一贯的习惯就是真要伤心时,反而什么都不想了——她要养家,必须坚强。
烦恼、悲伤、怨天尤人,这些都不能让粮食自动跑到饭碗里。
穷人,连悲伤都没有资格!
她提水洗韭菜,炒鸡蛋,将小宝从水池里钓的虾炒得黄亮,一个人搬出桌子椅子,赌气似地也不叫人帮忙,在浓荫下包好了韭菜盒子,煎熟了,摆在桌子上,进屋拿醋和酱油时,对屋里的母亲说:“妈,吃饭吧?”
叶母走到后院,一会儿功夫楼上看电视的俩孩子听说吃饭了,也跑着下来。
四口人围着圆桌坐着,叶望舒不自禁地想到刚才走开的刘果志,果然满门的老幼,他一个壮年小伙子,非亲非故地,要是留下,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
心里这么想着,就长出了一口气,等到剩了十来个韭菜盒子,看孩子们都吃不动了,她找到一个干净饭盒,把剩下的韭菜盒子装起来,递给小宝道:“你知道山下老刘家在哪儿么?”
小宝点点头,叶望舒接着嘱咐道:“把这个给他家的刘果志送去。
就是上午帮咱们修胡同门的那个人,记得么?”
小宝又点点头,接过饭盒跑着出去了。
15
下午太阳不那么毒的时候,刘果志又来了。
叶望舒有了上午那样尴尬的经验,现在看见他,知道怎么样得体应对,才不显得轻浮,不让他失望,所以人迎过去,微微笑着问他:“中午休息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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