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寥寥几句话,他已经把睡前跟娄明通过的那个近五分钟时长的电话内容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他更加睡不着了,却不是因为对未来的迷茫。
两个人的对话默契地停了下来,像在咀嚼消化这一刻的酸甜苦辣。
过了半晌,手机自自然然地暗下去、锁了屏。
心跳把手机顶得一颤一颤,极有节奏和韵律,像是在轻轻哼着某一种歌。
俞念放缓呼吸,慢慢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一些不对劲,微微发了热,像被空调热风烘过的脸颊,颈后蛰伏已久的腺体忽然在睡了绵长的一觉后慢悠悠醒了过来,术后学着宠它提到馒头,它最近也有一些变化。
其实俞念一直觉得馒头是只孤独的成年猫,早早做了绝育,束手束脚地生活在家里。
肖默存不怎么理它,自己也要上班,陪它的时间并不长。
以前他们的那间公寓因为地段的关系面积本身就不大,它还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大卧室严禁入内,基本只能自己跟自己玩儿,各个角落转悠。
搬回俞家后情况像是好了些,有慧慧整天逗它,还有大花园让它撒欢,甚至可以爬树。
可认真比起来,现在的馒头倒不如以前活泼了,常常表现得郁郁寡欢,对周围的一切都兴致缺缺。
俞念觉得是自已亏待了它。
可怜的馒头在双亲离婚以后着实受了一段时间的冷落,好粮好罐头仍然照旧,关照爱抚却少了许多,为免睹物思人更是拒绝它再上床睡觉,小喵子情绪难免低落。
不过现在不同了,冷落了它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摆正心态重新做猫奴了。
这天下午俞念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满屋找馒头在哪儿。
他想给馒头拍照,拖了好几天的事被跑外勤耽搁,今天总算赶得及在天黑前回家。
近照近照,当然是越近越好,况且也没有旧照。
自己的卧室没有,俞念换好家居服出来寻它。
上下三层的别墅眼下格外宁静,哥哥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慧慧又犯花痴去了,躲在小房间追她的剧,时不时发出一串隐隐约约的娇笑,只有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辛勤工作。
找了一圈不见那只顽皮的猫,俞念只好跑到花园里去碰运气。
柿子一样的夕阳还挂在天上,云蒸霞蔚,映在花园的石榴树枝上红彤彤的俏得很。
馒头就在树下面,身体团成一个球,尾巴抵着额头的绒毛,眯着眼睛打盹儿。
画面很眼熟,只是缺个主角。
俞念走过去,蹲下来掀开馒头的薄耳朵,“馒头,馒头——”
馒头浑身甩水似的极速抖动,不满地回头喵叫,发现是俞念后刚直起的身体又趴下去,拿屁股对着他的主人,无精打采的不爱理人。
“怎么啦?”
俞念笑了笑,捡起地上一片树叶,蜷成细筒状,轻轻挠它的后颈肉。
“怎么不理我?”
馒头长长的尾巴懒洋洋一甩,扫了碍事的树叶一下,意思清楚明确:爷要睡觉了,闲人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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