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说说笑笑,不觉就是深夜,躺在床上,林婉城想起崔叔明身上的伤,不由就有些感慨,脑子里似乎也是乱哄哄一团:一会儿是崔叔明那张无赖的笑脸,一会儿是他伏在自己肩头用低沉的嗓音一声一声叫自己婉婉,一会儿又是似今日这般奋不顾身为自己挡箭……林婉城想着想着,就轻笑出声,不自觉地轻轻在床上一锤,低低骂道:“傻子!”
安兰在外间守夜,听到动静赶忙就跑进来看,生怕她再被某人拐跑……盼归林婉城吓了一跳,不由怒道:“朗朗乾坤,你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崔叔明挑眉一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夫人,我还避什么嫌?怕什么闲话?”
林婉城道:“那也不行!
我当时没有否认,只是为了顾全你大将军的面子!
你可不要忘了,休书还在我手上!”
崔叔明叹一口气,知道她还是无法彻底放下心结,只好道:“你不要生气,我是有正经事来与你说!”
原本缩在一角默默做隐形人的安兰、丝竹不由悄悄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往车厢外走,一掀帘子,坐在车辕上。
崔叔明见两个碍事的小丫鬟已经清场,就自顾在林婉城身边坐下,一手轻轻揽着她的腰,林婉城想要伸手将他推开,崔叔明一伸手,却把她的两只手握住了。
崔叔明认真道:“婉婉,你不要闹,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林婉城这才安静下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崔叔明道:“候本天和庞勋的账册你也看过,这豫州知府怕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打算去探一探他的底。”
林婉城听他又要去公干,不由想起在向阳县抓捕候本天时所遇到的艰险,就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脸色也不太好看。
崔叔明猜中了她的心思,摸一摸她的脸颊,笑道:“也未必每次都会惊险。
我这一次去只是明察暗访,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林婉城噘嘴道:“你那个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是个安分的主?此一去,不将豫州府搅一个天翻地覆你会罢休?”
崔叔明就挠着头嘿嘿笑起来:“原来婉婉这么了解我!
我纵使死——”
一个死字没说完,林婉城就一把捂住他的嘴,急道:“你这个人讨厌的很,动不动就死啊死的,真是——”
崔叔明看着林婉城紧张的样子,一把就将她的手拿开,起身就扑上去,不等林婉城说完,就张嘴含住她的唇。
林婉城起初还有些抗拒,慢慢的也放松下来,任由崔叔明将她紧紧抱住,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队伍又往前行进了一二十里,崔叔明就带着几个侍从悄悄从队伍里脱力出来,一嘞缰绳,马头调转,朝着来时的大路策马而去。
余庆早已得了吩咐,对外宣称侯爷与侯爷夫人共乘马车返京。
一路上,幸得林婉城主仆三人掩护,直到进京,其他人竟还不知道崔叔明还留在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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